“藥物?哪個藥物?”魏淩看著旁邊三個小罐子,心急如焚。
“左邊!最左邊那個!”
魏淩把最左邊的小罐子端起,正要往蔣非辭那邊引蠱,不料陸無塵忽然轉頭看向他,眼神兇惡至極,也狠厲至極!
魏淩心中一涼,暗道陸無塵這是被逼到極限了,便對林溪道:“為什麼無塵比你情況要嚴重這麼多?”
林溪咬著手指,幾乎要哭出聲了:“他喜歡前輩啊。”
誰被自己喜歡的人誘|惑成這樣還能把持得住?要不是確定陸無塵下面那玩意兒正精神抖擻地站著,林溪都要懷疑陸無塵是不是憋得太狠不行了!
魏淩端著小罐子的手微微收緊,看似淡定地看著陸無塵,實際上一手的冷汗。事到如今,他不能指望陸無塵和林溪的理智可以剋制藥性,只能盡快想辦法出去,隔離自己與所有人。
魏淩心念至此,立刻掌心靈力一吐,將小罐子送到林溪面前:“我去血蟒堂,非辭和無塵交給你!”
魏淩話落,幾乎是落荒而逃。
血蟒被夾住頭部,沒有幾個時辰不會死。但魏淩此時此刻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面對血蟒總比面對兩個神智不清的人強得多。
在石道找到機關,魏淩看著還在吐信子的血蟒猶豫了一下——如果現在砍了它的頭,它一定會死,但要在幾個時辰後才會死。
像吞天血蟒這樣的異獸,身首分離只會讓它們在徹底死亡前變得更具有攻擊性。
思緒翻轉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魏淩打定主意,當機立斷開啟石門。
下一秒,吞天血蟒唰的一下抽回蛇頭,尾巴一縮一展,夾著淩厲之勢朝魏淩襲來!
魏淩早料到會有如此變故,身子一側,彷彿一道閃電般閃進了石室之中。又右手一展,將離形握在手裡,灌入靈力,對著血蟒的雙眼就直刺而去!
利劍入眼的聲音傳入耳中,魏淩反而愣了一瞬——他原本只是想阻一阻血蟒的動作,沒想到竟然刺中了。
而且這一下刺得很深,幾乎是沒柄而入,直刺入腦。
血蟒的嘶聲大盛,身子因為劇痛在地上不斷狂掃亂撞,魏淩好幾次都差點被它波及到,一時間就沒有顧得上去關上石門。
接著,血蟒停止打滾,身子驟然爆起,對著魏淩直沖過來!
魏淩快速閃開,那血蟒便一頭撞在了石壁上,直撞得整個石室都震了又震,牆上的磚石也碎裂陷進去一大塊。
眼看血蟒已有些神智不清,魏淩如法炮製地引著它撞擊石壁。一時間整個石室中都是嘭嘭嘭的撞牆聲和拍擊聲。
血蟒撞紅了眼,粗長的身子到處橫掃,整個石室都是它的蛇身盤繞。魏淩來回躲避的時候,也會趁機打出靈力流攻擊它的要害。
一來二去,血蟒和魏淩都累得不輕。
魏淩在五毒那裡時消耗了不少靈力,後面又被蔣非辭所傷,漸漸地就有些後力不濟。眼看血蟒速度慢了下來,魏淩立刻服下一顆回靈丹,打算給它致命一擊。
可就在這時,血蟒的身子竟緩緩收縮了起來,尾部更是彎出一種奇怪的弧度。
魏淩不明所以,便小心翼翼地持劍戒備了一會兒。但過了半晌,血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於是魏淩不再等待,立刻持劍從側面朝它沖去!
劍勢凜然,殺氣騰騰。
突然,魏淩看到了一雙赤紅色的眸子。
彷彿染著血一般,裡面含著無盡的陰毒和怨恨,只那麼一眼,就讓魏淩靈力凝滯。
魏淩倉惶後退,揮袖將血蟒的瞳術擊潰。隨後召回離形,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躲過血蟒的蛇尾攻擊,正要回身朝其七寸刺去,不料一個人影先他一步,正好將血蟒釘在了石牆之上!
劍沒入柄,正中七寸!
而手持利劍的,不是別人,正是陸無塵。
魏淩心中咯噔一聲,剛才面對血蟒時的意氣竟一下子去了七七八八,只覺得背上一陣發毛,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氣走了似的。
約有半刻鐘的時間,吞天血蟒終於軟軟垂下了身子,沒了氣息。魏淩趁著這段時間,連忙把靈力恢複了不少,連身上的傷都稍稍處理了一下。
血蟒一死,陸無塵就拔出了利劍,轉身朝著魏淩走來。
陸無塵的步子很穩,讓魏淩評價的話,大概就是那種一步一個腳印,很紮實的穩。
但這種穩是不正常的。
就像一個每天練習輕功的人,就算是下意識地走路,也會帶著一股飄然。而修仙之人,那走路一般都是悄無聲息又從容雅緻的。
很少有這種帶著殺伐之氣的穩,就好像壓抑著什麼一般。
魏淩看著陸無塵,陸無塵也看著魏淩。兩人四目相對,竟是帶著一股詭異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