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抉擇
姜有為看到這種傷都不由得皺眉頭。看起來真的很疼，但是女孩還活著，她可能不知道疼痛，但是他還有求生的意識。
姜有為知道這種程度的傷，自己是沒辦法上場的，但是能在初期看到這樣的病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看到監護倉裡面的女孩，姜有為跟在主任身後也是比較震驚的，女孩身上的鋼管儘管已經被消防員和醫院一起切斷了，但是殘存於體內的鋼管依舊在支撐這著猙獰且觸目驚心的傷口。
姜有為大家一起出會議室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方案討論的很激烈。但是成功率都不高，而且腦部的那個鋼管，也是很難的技術。以醫院目前的能力來說並不能實施。
大家都認為，這個女孩應該轉院。
見到女孩的家屬，姜有為卻在裡面看到了李敏之。姜有為有些驚訝，走過去問她怎麼來了。
李敏之已經淚流滿面，看到姜有為也是泣不成聲：“知知出車禍了，明明我們夜裡還在聊天的。”
“知知？”姜有為有些疑惑，但是想到送來只有那個女孩。
姜有為有些震驚，但是第一時間還是想到安慰李敏之：“你放心，我們已經向更高技術的醫院深情救助或者轉院會診了，我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李敏之大哭：“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她，我求求你了。”
姜有為抱著李敏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儘管效果甚微，但是比什麼都不做要來的更實在。
終於，李敏之止住眼淚說：“知知，知知她真的是一個好人啊。是她幫助我的，是她願意當我朋友的。我……”姜有為點點頭，輕聲地說他知道。李敏之嚎啕大哭。
很快，警察就過來了解情況了，大家也才知道真相。
以為醉酒男司機，他兒子不經管，現在才十五歲，不知道重哪裡買了一輛摩托車，歡快的成為了一位鬼火少年，每天的任務就是帶著他的女朋友炸街。
他喝完酒，半夜開車回家，正好經過知知，看到一個女孩，帶著頭盔，騎著機車。怒從心中氣，理智隨著酒精麻痺了大腦神經，一腳油門加到底，轉數開最大，轉了一個彎，逆行迎面撞著知知一直到汽車自己制動剎車。
不知道什麼原因，也可能是機車很重，質量也好。而且保險槓剛好卡住了機車側翼，也就認著汽車瘋狂的撞碎護欄，帶著自己的主人一直到汽車制動剎車。
據說，機車現在也沒辦法和汽車分開，側翼死死的扎進了車身上，幾個裂痕相互交錯。警察那邊為了提取證據，需要把車子進行切割，資料分析來進行撞擊模擬。
李敏之和知知的家人聽的是目瞪口呆，知知的哥哥拳頭握緊，青筋暴起，面色赤紅。他真的想把肇事者打死為他妹妹報仇，奈何肇事者不在。
突然，搶救室那邊緊急情況，知知突然開始抽搐。醫生急忙開啟緊急搶救通道，但是門還沒開啟，心電監護儀就發出尖銳的聲音來表示患者已經逝去。
床簾拉起，緊急搶救開始，但是知知沒有任何反應。半小時後，床簾拉開，知知身上的各種儀器已經被取下來。幾個恐怖的傷口就那樣刺痛著大家的雙眼。
醫生宣佈患者死亡，集體默哀。床上的知知唯一的眼角流下這一生最後一滴眼淚。
醫生將知知推出來，看著依舊還在沾染著鮮血的白布，知知的家人不可置信。母親直接不能接受，昏厥過去。父親和哥哥直愣愣的看著床被緩慢的推遠，眼眶通紅，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李敏之緊緊的抓住姜有為的手，想要追上去，但是肚子一陣劇痛，李敏之措不及防，雙腿癱軟，直直的就要向前撲過去。姜有為手疾眼快的接住李敏之，但是李敏之已經昏過去了。
姜有為心頭一緊，慌張起來，大聲叫著人：“醫生，醫生，我愛人昏過去了醫生，醫生。”
那邊的護士急忙過來檢視情況，看到姜有為愣了一下，還是急忙用呼叫叫人過來。很快李敏之就被推進急診室，姜有為心急如焚的在外面來回踱步。
護士見狀安慰道：“姜醫生，沒事的，嫂子的身體很好，只是經受不住刺激暈過去了。”
姜有為這才反應過來，慢慢的走到門口的金屬椅子上坐了下來，搓了搓手之後，放到自己的膝蓋上。然後默默地等著裡面自己的愛人。
很快，李敏之就醒了，醫生把姜有為叫進去讓他去看看李敏之。
姜有為小心的坐到床邊，輕輕握住了愛人的手。李敏之反過來，緊緊的抓住姜有為，默默流淚。看著姜有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李敏之一邊流淚一邊說：“他們給我看了視屏，說我當時把你嚇壞了。對不起。”
姜有為搖搖頭說：“沒事，我肯定是要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只是你當時真的嚇到我了，我甚至都忘記自己是一個醫生。我希望你好好的，儘管她是你的朋友，但是你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李敏之點點頭說：“為了孩子，我會注意的。”
“不，不是為了孩子，他都還沒有什麼概念，是為了你自己，還有我。”姜有為認著的說。李敏之眼淚又流了下來，用力的點了點頭。
知知一直沒有下葬，他的哥哥說一定要讓知知知道，害她的人一定會比她先一步入黃泉。於是動用了關係，把知知的案子提前了。兇手也是毫無疑問的判了死刑，然後立即執行。
在葬禮儀式開始前，姜有為小心的護著李敏之坐上了車。
在很遠的地方，大家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知知已經預定的墓前。近看模樣，只有十五六歲，臉上還有年少的輕狂和已經慢慢收斂的稚氣。
他只是想叛逆，只是想享受青春的自由。卻不成想，原來自己的這份叛逆，由別人買單。他老實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贖罪，自己應該為自己的輕狂和肆意妄為犯的錯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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