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抉擇
姜有為看到陳先生走了，才斟酌著開口說：“有時候不應該因為同情而原諒與同情無關的人。”
李靖志愣了一下問他：“什麼意思？”
姜有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沒有表面那麼淺顯，畢竟沒人知道真正的內心到底是什麼情況。就比如，陳先生為什麼明知道陳太太家可能有精神遺傳病的情況下會娶陳太太。
還有，為什麼昨天的陳先生，和今天的陳先生，判若兩人。
但是李靖志不知道這裡面的細節，甚至，他都沒有覺得這不正常。
姜有為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李靖志想了想說：“可能是就這一個孩子了，心裡掛念讓他失了分寸，畢竟你的資料上寫的是他是老牌大學生，以前還在他們山區裡當過校長。只是被人欺負狠了才辭職出來創業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家裡全是精神病，但是都不是很嚴重，就比如說這位陳先生，他可能是精神分裂，有至少三種人格。那個陳太太也是情緒不是很穩定，大機率是不受刺激，不會發病的那種。”
這就很神奇了，李靖志有點害怕。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他們為什麼如此正常的生活。”
姜有為沒有說話，李靖志也不問了，心裡打著鼓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躲躲。
畢竟李靖志在網上還是小有名氣。再加上有經濟攻勢，和老闆有點關係，經紀人和主管人員也不敢怠慢，很快就將李靖志受傷的訊息放出去了。說的是回來時間待定。
很快李靖志就出院去療養院進行專業的康復訓練去了，粉絲也在期待他的迴歸。
但是玩玩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侯玉才說他不會在來了，而且和夏侯雅雯分手之後直接回家了。
姜有為被侯玉才的這波操作搞迷糊了，安頓好李敏之，姜有為給侯玉才打電話詢問情況，但是侯玉才直接是把大家全都拉黑了，而且微信啥的全都開啟了好友驗證。
姜有為有些頭疼，最近一直在忙李靖志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侯玉才的狀態。
開車回了老家，直接就要去了侯玉才家。到了侯玉才家門口，就看到他家到處張貼著喜字。姜有為沉默了，也明白了侯玉才為什麼要結婚，大概是老班可能已經堅持不到侯玉才和夏侯雅雯結婚的時候了。
進到院子裡，就看到侯玉才正在面無表情的攬客。看到姜有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強扯起一抹笑容招呼他，讓人帶他去酒店，然後準備一下喜糖和伴手禮。
姜有為開車到了酒店，就看到老班正坐在酒席的椅子上招呼客人。先去結了禮金，然後走到老班面前問號。
老班本以為姜有為不會來了，畢竟侯玉才不願意叫那邊的朋友過來參加婚禮。
讓大兒子把輪椅推過來，姜有為推著去了沒人的小花園。這邊算是小縣城最高檔的酒店了，能在這裡辦婚禮，是縣裡有錢的人家。
老班似乎在剛到小花園的一瞬間，後背就彎了下去。聲音也沒有了剛才的中氣十足，反倒是有了滄桑。
停好輪椅，姜有為走到老班面前，老班笑呵呵的讓姜有為坐在那邊的花壇邊緣上說：“你肯定不能理解吧，我就直說吧，你看我現在的身體。說句不好聽的，這都是化妝。”
說著，老班就挽起自己的褲腿，乾乾瘦瘦的，看起來沒有一絲脂肪的小腿就出現在姜有為的面前。
姜有為明白老班可能是惡病質，但是不明白為什麼侯玉才一直不說。
老班聲音有些請，無奈的說：“當時昏倒嘛，一直以為是腦梗塞，也是往腦梗塞上面想的，卻不成想，小腦哪裡長了一個小東西，那時候沒檢查出來。去年，我突然失明瞭，才知道已經轉移到肝上。前一陣子已經到肺了。
說實話，我也就這個小兒子讓人操心的了，我老婆能幹，支援我的教書事業，老大老二也都是個頂個的好。小兒子我當時看到你，就想著讓你倆相處相處，怕你這個好苗子斷了。
我知道，這樣對小兒子不是很好，但是不真的是不指望他能夠有什麼大作為，他有兩個哥能護著他，對吧，考一個還算行的學校，在他媽媽和哥手底下工作，他也不是什麼亂來的孩子。
但就是這孩子太順了啊，讓他必然在感情上受挫，遇見了雅雯那孩子，喜歡上雅雯那孩子。其實拋開家世，拋開學歷，拋開能力，單從樣貌和三觀，倆孩子很合適的，我也希望雅雯那孩子能好好對么兒。
但是這一切都是拋不開的，兩人就不太合適了，與其讓么兒太過於沉淪，還不如我做這個惡人。”
姜有為反問老班：“你怎麼就知道侯玉才一定會不幸福？”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知道，你和敏敏那孩子已經有孩子了，現在也算是你那邊的上層人士，也擺平了李靖志的事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沒有自己的這份遺產，你是否還能和敏敏有著現在的關係和對等？”
姜有為沉默了，他知道老班說的很有道理，甚至反駁都是多此一舉。
老班最後才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這鞋1無論怎麼說都是牽強，但是，么兒他是在考慮過了，才會聽我的安排和安安結婚的。儘管我有強迫他，但是我給了他考慮的機會的。我知道如何拿捏一個孩子的思想，但是我不會去強迫一個孩子的思想，不然我怎麼會成為一個好老師？么兒儘管對我有怨，但最多的還是自己深思熟慮過的。”
姜有為沒有說話，只是和夏侯雅雯進行視屏通話，一直到侯玉才婚禮結束。
夏侯雅雯面無表情的看著侯玉才身著正裝，在新娘進來的那一瞬間揚起笑臉，從他岳父接過新娘的手，然後在主持的聲音裡掀開新娘的頭紗，為她表白愛意，問新娘願不願意嫁給他，然後在新娘幸福的我願意的聲音裡為新娘戴上戒指，然後在歡呼聲中抱著新娘接受百年好合的祝賀。
姜有為和夏侯雅雯說了原因和老班的話，夏侯雅雯平靜的說自己知道了，然後結束通話視屏。
婚禮結束了，侯玉才疲憊的坐在床邊愣神的看著手機，上面的特別關注上是自己帶著感嘆號的謝謝，上面是一個九九九九的先轉賬和一句新婚快樂。以及自己點的收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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