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醫生也在臨走時,開口道:
“教授,完善的治療方案,我已經傳送到了您的郵箱。”
他的語氣含著熱切:
“如果您確認了,我們可以儘快就開始。”
顧棠頓了一下,頷首。
慕容白走了。
客廳一下子恢復靜默。
陸宸清不太清楚她對自己的實驗團隊的態度,所以只是微微垂下眼眸,等著她的反應。
但是面容清冷的人只是把手放在輪椅兩側,緩緩地推著自己到了走廊上,雙眸看著外面的花草。
別墅植物繁盛,名花品種多不勝數。
但是沒有顧棠喜歡的向日葵。
向日葵不適合和其他花一起綻放,它們適合在一起,綴成片,連成海,熱烈驕傲地綻放。
向日葵是獨屬於自己的花。
陸宸清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視線的落點不在院落裡的任何花上,微微一頓。
原本想問,需不需要引入幾株向日葵,但是突然覺得她大概是不需要的。
沒有理由,只是直覺。
晚上的時候,顧棠開啟了那份自己郵箱裡的治療方案。
主體仍是她提出來的,剩下的細節都是由其他人完善的,配合起來倒也算得上是盡善盡美。
治癒率應該高達百分之七十。
但是還是有百分之三十失敗的風險。
她不自覺地把手放在了大腿上。
柔軟的指腹擦過腿根,一路往下,全都沒有知覺。
她幾乎都要不記得走路是什麼感覺了......那是太多年前了,如果她這次真的能治好,是不是就是一個正常人了......
如果不能呢?
.......
陸宸清看著螢幕上,久久未被翻動的治療方案,眉眼微動。
躺在床上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想起,鍛鍊的時候,雙腿沒有力氣,只能依靠在他身上的人。
她緊緊地抱著他,手半點都不肯放鬆,像是在用力依賴著,茫茫大海之上,唯一一葉肯容納她的扁舟。
最終顧棠還是在幾天後確認了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