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綿倒是笑眯眯道:“不說這個了,上次明明說要談談我們兩個之間的事的。”
眼神落在對面的顧少清身上的柯綿挑眉道:“上次你突然有事,這次,總能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君子如玉的人耳根微微一紅。
上次的確是他,突然接到電話,又實在緊張,所以,再一次,臨陣脫逃了……
這回……
顧少清不知道她要表明什麼樣的態度,有些忐忑地把手握成拳,放在了唇邊,輕咳一聲:
“好……”
話音未落,急促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來,柯綿眼神微頓,看向自己的手機,然後神情透露出一股無奈來:
這是存心不讓他倆有機會說清楚呢?
但還是邊向微微垂眸的人頷首表示歉意,邊接了電話:“喂?怎麼了?”
那頭粗礪的聲音難掩興奮和激動:“我找到那傢伙了!他在你們老家這邊呢!你趕快過來!好不容易盯到他,我怕他跑了,這些天不就白忙活了!”
女子眸光清淺的雙瞳裡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寒光來,朱停囂,你總算出現了!
神情一下子轉為冷靜冰寒的女子語速很快:“抱歉,我突然有急事。”
動作敏捷的女子根本不給他問清楚事情的機會,就脫下外套,與他擦肩,離開了,留下的話裡,還帶著雨後空氣似的清冷:
“下次聊。”
顧少清眼睜睜地看著她迅速離開,身體微微地僵硬了一下,才收回原本要去拉她的手。
那種明明喜歡她,卻隱隱覺得不能說出口的感覺又來了。
他知道,他還沒有成為那個,可以完整地參與她生命裡每個環節的人。
收回手的人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動作都延遲了一秒,僵硬又酸澀。
垂了眸,心緒有些複雜的人,手指觸到了口袋裡的絲絨盒,愣了一下,睫毛輕顫著苦笑起來。
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地握緊原本準備送給她的禮物。
還是,再等等吧。
打電話給柯綿的是朱老闆老家的鄰居,嚴老二,臉上溝壑縱橫,渾濁的雙眼中卻隱隱射出兇光來的人聲音有些粗啞,像是被砂礫裹挾住了,聽上去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打完電話他就進去了,這個小兔崽子!我今天一定要讓他把那些錢吐出來!”
他身旁,神色平靜,眸底閃著幽深的光的女子淡淡地道:“這個會所,你進不去吧。”
嚴老二順著她波瀾不驚的視線看過去,門口低調的正裝侍者正恭敬地檢查著一對男女手上拿著的燙金紅底請柬。
嚴老二知道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舔了舔唇:“我一個莊稼漢......”
他又佝僂著腰,搓著手語氣討好道:“我問過了,這會所沒有那請柬,沒有那什麼,會員卡的,倒是也可以進,就是嘛,消費有點高......”
柯綿扯了扯嘴角。
能讓一個拿出五十萬來賭博的嚴老二都覺得燒錢的地方,怪不得他沒有自己先動手,反而是通知她了。
不過這樣的銷金窟,朱停囂一個渾渾噩噩的小混混,居然消費得起。
她穿過來的時機果然還是太遲了,他估計已經染上賭博了現在正掉在那群老千的陷阱裡,出不來了吧。
柯綿想起上輩子,這個不學無術的畜生,最後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奶奶大打出手,只為了把家裡剩下來給朱婆婆治病的錢拿去賭博,眼神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