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的,都是死了還是怎麼的?!沒人啊!是不是要大爺的馬刀面前才肯出來?!”前面喊話的馬匪有些不耐煩了,來回驅使著馬匹跺著碎步。
“進去!套車拉貨!”
露了一手的馬匪原先想等裡面的人現身,但是卻遲遲沒有看到有人露面,為首的那個臉上畫著濃濃的油彩,頭上還包著旅袍帽的那名馬匪在等待一會後,一聲低喝發布最新的命令。
“對咯……你們都是馬上混飯吃的馬匪,和你們在外面馬上作戰老子我吃飽了撐著,而且你們一旦打不過掉轉馬頭撒腿就跑,老子我兩條腿跑得過你們四條腿啊!!老子選這個地方就壓根就沒想跟你在馬上戰鬥,這滿院子裡的紅白財物你們想要就給我乖乖的進來,要麼就給我乖乖的滾蛋!!”在暗處的德樂見對方忍不住要進入院子,向後面某處隱藏在黑暗中的小法蘭打了一個手勢。
德樂清楚知道對方的馬上優勢,對方也何嘗又不知道自己下馬之後的劣勢呢,為此對方遲遲不進入學堂和院子就是這個原因。只是正和德樂所預計的一樣,院子裡的勒索之物對於馬匪們來說是過冬的重要物資,如果沒有這些物資,馬匪們的這個冬天會過得很悽涼……為此雖然有些猶豫,但是對方仍舊決定策馬進入學堂,不過對方很明顯對今晚的事情相當生氣,這生氣發洩心中怒火的一個方式就是增加勒索款!
“d,怠慢你們大爺嗎?!一個月之後,錢糧翻倍,過期一天、少一粒糧少一個銅子,火燒荒谷鎮!!”中氣十足的吼聲透過寧靜的夜空響徹在整個荒谷鎮的上空,相信所有沒能睡著的人全部都能清晰的聽見這怒火下的加碼勒索。
聽著這聲中氣十足的恐嚇聲,德樂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只見他藉著星光輕巧的鑽過兩輛大車的下面,將一具上好箭矢的手弩掛在下方。“喊吧,你越這麼喊我越不可能放你們走,如果讓你們能活著離開這裡,這裡的人明天就能活剝了我!”這就是人性的黑暗之處,如果德樂今天晚上不幹掉這些人,明天奧利曼就會派人在小鎮上四下煽動,將所有的責任全部給推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不僅德樂在小鎮上失去了號召力,更失去了今後在此抬頭做人的機會,只要德樂在荒谷鎮生活一天,他就要面對小鎮居民承受那無妄之災下的怒火。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六個,馬匪們依次小心的從破爛的大門口進入學堂外的院子裡,學堂的院子並不大,原本放置了十幾輛馬車就已經擁擠不堪,現在湧進一批馬更顯擁擠。這馬並不單純只是那些馬匪們騎乘的馬匹,還有用來套車拉物用的馱馬,這些馱馬都是馬匪們所帶來的,一來是可以換乘馬匹增強自身的機動能力,二來都知道老馬識途的這一常理,如果讓鄉民提供馬匹,那麼這些馬在馬匪用過之後就不可能還給鄉民,馬匪們不可能希望看到有人順著這些馬匹知道自己老窩在什麼位置。
進到院子裡的馬匪們並沒有全部都去套馬上鞍,四、五個馬匪手腳利落的翻身下馬提著刀踢開一扇扇大門沖進房間內去尋找有可能存在的敵人,雖然對方表現出很小心的態度,但是德樂卻在黑暗中輕笑一聲:“馬匪就是馬匪,這馬上劫貨的本事絕對一流,但入村進屋的活就沒那麼專業了,提著馬刀進房間?……你還不如咬著把匕首進去呢……”看著對方露出來的漏洞,德樂微笑著隱入了黑暗的房間之中。
每個人在進入一個不熟悉的黑暗區都有一個相當戒備的心理,特別是象這樣的時候,前面、後面、左方、右方,當然還有腦袋上方,都是進入房間的人特別注意的地方。不過人的視線是有限的,注意力也是有限的,在人情緒緊張的時候,他們更願意憑借經驗迅速的剔除出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而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有可能出現對手的地方。進入到學堂上課地方的是一身材較為高大的馬匪,和他一同進入這個地方的另外一名馬匪身材瘦小,進來後那名身材瘦小的馬匪轉到其他房間裡去搜尋,畢竟在狹小的空間內,身材瘦小的人更易於活動。而這名身材高大的馬匪掃視一眼後,他立即判斷出地面上擺放的這些沙盤下不可能藏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為此他更多的將注意裡給集中在了屋頂和牆角的黑暗之處。
他的判斷若是在常規情況下肯定是正確的,但是在面對德樂和小法蘭這樣的人時卻絕對失誤,因為德樂在伽蘭索伯的教導下,學會了不從常理出牌的方法,你越是想不到、越是覺得安全的時候,他越是能給你致命的一擊。
在這名馬匪的面前,一條細細的筋索製成的索套正悄無聲息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胸前,這條筋索可不是一般的繩索而製成的,它可是用那隻恐妖獸後體內的筋製成的,纖細的筋索沒有反射出一絲的光線,而輕巧的重量以至於觸碰到這名馬匪的胸口時卻絲毫沒有感覺。只是當他再往前邁出一步時,原本看似平整的地面突然受力凹陷下去,一腳踏空的馬匪立即心道不妙扭身想脫出陷阱,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的殺招是來自於上方,纖細的筋索在馬匪向下墜落和扭動中受力下猛然收縮,而套進的物體恰恰正是馬匪的脖子……
這種從空中掉下的陷阱一般在草原上基本無法看見,因為草原、丘陵上你如何找到來自於上方的支撐點?而在森林中,由於可以輕易的找到上方伸出的樹幹做受力點,這種陷阱往往就是很多野獸們的終結之地,而這名馬匪,恰恰因為缺乏這樣的經驗而中招。
脖子被死死吊住的馬匪並沒有立即死去,身材高大的他利用自己的長腳拼命的蹬踏著陷阱四周的泥土,由於時間緊,德樂和小法蘭不可能將陷阱挖的太深,而這名馬匪正好這樣不上不下的吊掛掙紮著。
“咣當”兩個不同事物同時發出的聲響,剛才到旁邊房間裡搜尋的那名小個子馬匪聽到外面的動靜踢開房門出來檢視什麼事情,但是在黑暗的學堂中,映入他眼睛裡的是一邊自己的匪友正被吊掛在空中掙紮著,而另一邊是一個翻開的沙板,從沙板下方的藏身處冒出一個身影,手中正用著兩支手弩對著自己……
“噗!”兩支手弩的短矢一上一下的同時命中了這名身材矮小的馬匪,被洞穿的鎖喉和心髒讓他迅速的失去失去生命力跌坐在門邊,而完成致命擊殺的小法蘭甚至連戰果都不用去檢查,只是從坑中拿出另外的兩支手弩結束了被吊掛著的馬匪生命後再次隱入黑暗之中……
這邊幹掉兩人的小法蘭一擊得手後迅速的進入到下一個位置,而在學堂後面柴房馬房的德樂也是一擊得手。德樂倒沒有象小法蘭那樣藏身於實現挖好的坑洞中,畢竟小法蘭矮小瘦弱的身材容易藏身於內,而自己則有另外一套辦法。
在柴房外面,幾捆一人多高的柴草靠在牆邊晾曬著,這種被捆紮成水桶粗的柴草不像柴房堆積的那種粗壯柴禾,這種多半一指粗細的柴草一般多是準備引火之物,或者用於屋頂牆壁的堵漏之用。當兩名馬匪後面的那一人剛剛走過時,他突然覺得這幾捆柴草留出來的縫隙後面似乎有些奇怪,在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想到這這名馬匪轉過身子想再看一眼確認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當他過頭對著這條縫隙的時候,一個白色的東西從那條縫隙中飛了出來,狠狠的從他的眼窩裡紮了進去,深深的刺入眼球後方直透大腦……
後面發出來倒地的聲響讓前面的馬匪轉身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一回頭讓他魂飛魄散的是他看到自己的匪友眼中插著一根長長的白色物體倒在地上。而那幾捆自己認為不可能藏人的柴草,現在突然被掀開,一個臉上脖子上甚至是手上都塗成黑色的人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帶著身上四處致命的傷口,這名馬匪在臨時之前多看了一眼那些柴草,他想知道為什麼那裡能藏人而不被自己發現,而當他看到只有一半厚度的柴草後,他明白了為什麼對方能藏身在那裡的原因,也明白了對方利用了自己認為不可能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