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相依為命,在夢裡醒不過來的人最是可悲了。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南絳閉了閉眼,緩緩問道。
衡寧白眼眸裡雖然有著焰火,卻沒有熱度,他笑著說道:“你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侍從不到半個時辰便回到了原處,將搜尋的資訊傳音給荊子晉。
飛寵閣閣主確實有踢打僕役的習慣。一年來被抬出去亂葬崗的人有十幾個。
荊子晉坐在木椅上,扶了扶額角,桃花眼微微眯起,而後用扇子洩憤一般用力敲了桌角,起身便大步往外走。
花火軒。
花火軒起源於花火節,用於供貴客修者們居住,其中的裝潢更是華貴無比。當年由柏悅主監工建成。
瀟娘若真是被綁在這裡,那大機率同柏悅主有關。
‘咿呀’一聲,木門被開啟了。
荊子晉第一眼就看到瀟孃的身影,她被捆綁後只能蜷縮在地上。
他嘆了口氣,蹲下抱起了瀟娘放在臥榻上。
園外的護衛們都已經被他下了言靈,煉氣期的護衛不足為懼。
瀟娘似是被他驚醒了,瞪大了雙眸看向荊子晉。
荊子晉將她口中的布條解了下來。
“你綁我到此處有何目的!”瀟娘開口第一句便是質疑,“你不是答應了十日的期限給我們湊靈石嗎?”
“若是我說不是我綁的,你會信嗎?”荊子晉被誤會也沒有氣惱,只是語氣平穩地說道。
瀟娘遲疑了片刻,似是覺得確實有幾分蹊蹺。
“那為何那書信上有你的姓名印章?”瀟娘問道。
“書信?”荊子晉有些疑惑地反問。
“我今日出門買傷藥時,一小童將書信遞給我。”瀟娘擰眉回憶道,“書信上寫要將書信中所附的令牌交給單悅主府裡的侍衛,便可免我一靈石。就在路途中,我被人迷暈了。”
荊子晉沉思。既然是在柏悅主的勢力範圍內藏下瀟娘,必定是柏悅主的人綁架了她。那麼,綁架了瀟娘對柏悅主有什麼好處?且是誰將偽造的書信給了瀟娘?
“你可記得令牌的模樣?”荊子晉幫瀟娘解開了繩索,輕聲詢問。
“給我紙筆,畫給你看。”瀟娘鬆了鬆手腳,坐起身道。
荊子晉從袖口裡的乾坤袋中取出了紙筆。
然後瀟娘似是一邊努力想著那令牌,一邊畫下了粗略的花樣,許是瀟娘許久沒有作畫了,畫工不佳,僅僅只有大概的花樣輪廓。但是最近由他負責的,並且與令牌相關的,應該只有祭祀之事。
荊子晉在旁看後,思索著從袖子中拿出一塊令牌。
“你畫的可是這個?”
瀟娘悄悄握了一下縫在袖口的顯石,而後才接過令牌仔細端詳。
“是的。”瀟娘片刻後肯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