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還真是沒曾想,貴客是先生,今天過來是來接我家閨女的麼?”老道士將茶奉上,望向坐在偏座的慕南承開口問道。
粗茶無味,男人喝茶的姿勢依舊十分優雅,舉手投足都吸引著人的視線。
嘖,老天呢,也是顏狗,好看的人舉止優雅,做什麼都好看。
“我不跟你說這些,後遺症究竟怎麼解決。”男人抿了兩口,將茶放下,開門見山。
語調猶如埋藏多年的女兒紅,低醇的嗓音彷彿帶著酒香醉人,而這聲音也讓顧晚蛇軀一顫,這分明就是夢中那個男人的聲音!
“先生,最好的辦法有兩種,第一住在槐樹環繞陰氣十足的地方,最好閉門不出直到養魂結束。第二種,便是隨身養著陰物,若是先生不喜歡我們家閨女,這老鼠、蠍子、都可以,就是……效果肯定不會有我閨女好。”說到後邊,老道士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那是出於一種來源於對子女的驕傲和滿足。
“我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和蛇族姑娘生了閨女。”慕南承救下老道士,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老道士孑然一身,到處惹是生非。
“胡說八道!老子我還是……”老道士漲紅了臉,話說一半,大約想起是貴客,不能隨便爆粗口。
一口氣憋在胸腔,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道教現在提倡結婚,生子。但老一輩卻覺得童子之身更能發揮道法的威力,像老道士這樣給一條蛇當爹的,估計罕見。
“我老了。也不知道能照顧她多久,她母親生性善良,阿挽的性子也十分溫順,就是還未成年,還沒有拿到成精證明,妖魔易防,人心難測,若是阿挽被抓走,我真對不起她死去的爹媽。”老道士說著感覺又要淚灑當場。
雖然沒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老道士那一句阿挽,令顧挽清楚了自己所處環境,以及自己的身份。
她無心去思索別的,因為傷春悲秋的老道士又要開始他的哭戲。尾巴伸到旁邊的抽紙,將它卷過來,遞到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一臉欣慰,拿了幾張抽紙,一邊擤鼻涕一邊對慕南承說道:“看我閨女,多貼心呀?都說閨女是小棉襖,沒說錯!”
顧挽不願意搭理他,將紙抽放回原位,從椅子上爬下來徑直遊了出去。
“閨女,別跑遠呀。”畢竟未成年,老道士沒拘著她。
但是一條蟒蛇從屋內游出去,眾人即便已經見過,此時臉上仍是心驚肉跳,就怕這蟒蛇突然暴起傷人。
顧挽舌頭不由自主的輕吐在外,發出嘶嘶的聲音,緩慢的游到山澗溪水去戲水。
她是不會遊太遠的,因為她也害怕蛇,還好如今不是蛇的□□期,不然一群蛇圍著自己,真是令人頭皮發麻。
水中游動了幾下,聽見有腳步聲朝她這裡走來,立即揚起蛇頭。
當然不是為了嚇人,只是方便看清楚是誰而已。
一雙黃豆大的眼睛瞧見是慕南承,自覺無趣又游回水中。
慕南承沒走,站在溪水邊看著她,身邊十一上前提醒:“boss,畢竟是畜生,還是不要靠得太近。”
“幸虧老道士沒跟過來,否則一定揍得你哭爹喊娘。”慕南承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老道士脾氣剛烈,極為護短,他認定了誰,必定舍下性命相救,容不得別人說半句好歹,若是被他聽到,自己一口一句閨女的,在別人口中叫成了畜生,下場可想而知。
顧挽遊了一會,見兩人在河邊自顧自的聊了起來,還聽到昨天來茅草屋的男人喊她畜生,當即游到另一邊上岸走人。
若非慕南承一直盯著,恐怕就要錯過了。他邁步往顧挽那邊去:“聽老道士說,你叫阿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