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夏之哀悼事件,李霧月襲擊初代獅心會,在那次襲擊過後他睡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甦醒。”弗拉梅爾說,“那次他是因為繁重的體力活動導致的透支,這次難道是暴血?”
“當時他都做了什麼?”夏彌追問,“被李霧月重傷了?”
“在第一波突襲後受傷,跌入地窖進入假死狀態。當他甦醒時戰鬥已經結束,昂熱用雙手從屍堆裡挖出初代獅心會成員們的屍體,又搬運木柴為他們舉行火葬,最後埋葬骨灰。”
弗拉梅爾看著昏迷當中的昂熱,“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獨自在曠野中無頭蒼蠅一樣亂走,獲救之後就直接昏倒了,一直到整整一年之後才從沉睡中重新甦醒。”
“年輕的時候揮霍掉一年倒沒什麼,不過對於老年人來說,就多少有點殘酷了。”夏彌嘆氣。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找到那艘遊輪。”楚子航說,“如果按照路明非說的那樣,世界線已經在重合的路上了。”
“但是昂熱校長遇襲,是在你被抹除之後的事情吧?”夏彌有些擔憂地看了楚子航一眼,“你會不會突然之間又被抹除掉?那到時候我去哪裡找你?”
“不清楚。”楚子航搖頭,“我們對另一個世界線一無所知,只能看路明非的。”
楚子航說完這句話後,眾人一起轉頭看向遠處的鍛造場所。
遠處烈火升騰,空中流淌著無數細線般的熔漿,那是老唐和路明非的‘天地為爐’的權柄。
作為鍛造場所來講,這片空地有點小,但老唐他們確實就在其中工作,而事實上,對於老唐這位鍛造界的神來講,這個世界上的哪個角落裡都能夠施展身手。
在作為鐵匠存在時,老唐一般都是獨自一人單獨完成鍛造,偶爾會和康斯坦丁一起協力,不過,現在所需要的武器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能夠獨立逞強就能夠完成的。
確認昂熱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他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鐵氈旁邊,順便還拉上了路明非和繪梨衣,畢竟在療傷方面他派不上用場,而路明非說一句不要死就算完成任務,你就是讓路明非多說幾遍,生的效也還是一次的。
他無比確信奧丁就是那個襲擊了昂熱的人,並且也正是在奧丁的指示下,那艘載滿黃昏教條成員的航船才駛向了北冰洋。
路明非之前說的沒有錯,北冰洋中有奧丁所需要的東西,亦是足夠改變世界格局的存在,他們之前曾經找過許多次,但沒能找到。而在奧丁甦醒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圍繞著北冰洋布局。
事情至此完全明晰,但在出發之前,他還得先把武器給人武裝起來才行,在將要動手的事後,多一把好刀總比沒有強,如果說某個時間會因為一把好武器而扭轉戰局,那就證明消費的這些心血沒有白搭。
老唐抬手,一塊鍊金材料的精鋼緩緩成型,在高溫下燒成通紅的長條,路明非在一旁釋放出天地為爐的力量,他完全放空這份言靈,交由老唐指引。
兩股天地為爐相加起來,一同鍛造著這段鋼鐵,但僅有天地為爐還不夠,想要得到最為頂尖的鍊金刀劍,免不了經過鍛打。
“弟妹,”老唐操控著天地為爐,將那段鍛鐵在空中鋪展開來,“來。”
繪梨衣點頭,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緊盯著面前那塊通紅的鍛鐵,神情專注。
想要得到頂尖的鍊金刀劍,必須要經過附魔,為刀劍附帶概念是一種,而另一種則是言靈。
但普通的言靈並不足以稱為“頂尖”,甚至高危言靈也不行,要找,必須做到斷檔級別的言靈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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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繪梨衣的審判,就是一個很好的言靈。
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就要求審判的使用者對自己言靈的精準掌握,她必須可以完全釋放言靈的力量,將審判之力烙入這段鍛鐵之中,但又不能將它斬斷,不然就會導致言靈之力的流失。
非常苛刻的要求,因為審判本身就是以殺傷性著稱的言靈,這樣的要求幾乎相當於要一輛坦克轟死在牆面上的一隻蒼蠅,但卻不能傷到這面牆的分毫。
繪梨衣抿了抿唇,她先前已經失敗了不少次,上一次距離成功只差一點,甚至她自己都以為完全控制住了力度,但審判的傷害最終還是溢位了。
“別急,繪梨衣。”路明非在一旁輕聲鼓勵,語氣溫柔而信任,“沉住氣,再來一次。你能行的。”
“嗯。”
繪梨衣點頭,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伴隨著悠長的吐息,好像也將原本心中的緊張也一併排出。
隨後,她輕輕拍手。
審判的力量憑空生出,朝著面前的鍛鐵斬去,一旁的老唐動操縱著那截鍛鐵,想要將審判的言靈之力盡數吸收儲存,無數符文在空中漂浮顯現。
繪梨衣心無旁騖,她的雙眼泛起金色的光芒,審判的力量在她的手中最精確到了極限,無數鋒刃擊中那截鍛鐵,原本足夠開山闢海的鋒芒此刻只用來做切割髮絲的精度。
老唐的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作為天地為爐的主導者,這種精度的計算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繪梨衣需要控制她自己的出力,那麼老唐則是需要確保這些力量均勻的落到這段刀刃之中的各處。
終於,審判的斬擊結束了。這是一次完美的控制,繪梨衣用審判圓滿的完成了這次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