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一把拉開門,他上前一步,撲面而來的是一陣灼熱爆風的餘波。
他的工作室是單獨擴建出來的,而冰窖的新通道也是為了照顧老唐而專門打通,入口和老唐的工作室相連,方便老唐隨時去冰窖裡參觀藏品或者尋找靈感。
換而言之,如果想要透過瓦特阿爾海姆這條新路徑進入冰窖的話,就一定會和老唐的工作室撞上。而這,也是eva沒有給裝備部安排佈防的原因。
“嗯……該怎麼說呢?”酒德麻衣輕輕拍了拍老唐的肩膀,“他好像是衝你來的。”
“我看這個架勢也像。”老唐說。
遠處,凱布利正在微微喘氣,他右臂平舉,保持著剛剛爆破的姿勢,手臂上的紋身蜿蜒曲折,上面所散發的光芒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的面前是一扇被轟得稀爛的安全門,無數的聖甲蟲從他的身後翻湧而來,聲音窸窸窣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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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安全門是裝備部設計的,在eva發出龍類入侵警報時所有的部門都在積極防禦,而裝備部是唯一的例外,他們只是把所有的安全門封鎖,隨後從特殊通道run到整個瓦特阿爾海姆的最底層——也是整個卡塞爾學院的最底層。
在裝備部成員看來整個卡塞爾學院都可以被犧牲,但裝備部不行,因為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看似和別人相同的大腦中卻擁有別樣的智慧閃光,也理應在世界末日之時登上諾亞方舟,好在世界末日之後承擔起重建人類文明的重任。
他們確實建造了諾亞方舟似的避難所,但壞訊息是裝備部迄今沒有夏娃,而亞當又實在太多了一點,而且,世界末日也遙遙無期。
今天龍類入侵的警報可讓他們爽到了,他們以為這是世界末日的前兆,於是大家紛紛逃往避難所,但沒有人來通知被孤立的老唐,因為卡塞爾色魔不屬於處男們的行列也不懂得分享的道理,死了也就死了吧。
逼仄的通道中迴盪著聖甲蟲爬行時的窸窣聲,像是潮水般來回迴盪,通道頂部的燈源將凱布利照亮,而後者在聖甲蟲的簇擁中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表情欣慰。
“呼……終於,找到諾頓殿下了。”凱布利說,“動手吧!”
寂靜,只能聽到聖甲蟲們的聲音,但很快連窸窣聲也已經停止,因為就連聖甲蟲們也停止前進,在地面和牆壁上靜止不動。
並沒有出擊的動作,凱布利剛剛撂下了類似開戰宣言的狠話,卻擺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動手?”老唐有點不確定的問。
“是有這句話。”酒德麻衣說。
“我感受不到這附近有別的次代種……只有他一個。”
老唐觀察著面前的不速之客,“烈陽紋身、聖甲蟲,埃及服飾……你是赫利奧波利斯的凱布利,對嗎?你該不會是在讓我動手吧?”
凱布利沒有回答,他只是盯著老唐,不斷有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滲出。
老唐覺得這太奇怪了,對方說出了諾頓殿下的稱呼,這是明顯知道自己身份的表現,可一個次代種怎麼會大膽到主動招惹初代種?這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但他的疑惑只存在了一瞬,下一刻,老唐心中一根佈滿塵埃的弦被撥動了。
驚訝、震撼、暴怒……最後是深深的恐懼。
在轉瞬之間,老唐的臉上完成了這些情緒的輪換,他知道凱布利在讓誰動手了,但那個人不在這裡,不在瓦特阿爾海姆,甚至不在卡塞爾學院,而是在遙遠的……
中國,三峽水庫。
當西半球夜幕降臨之時,在遙遠的東半球還正處於清晨時節。無數人已經開始了一天白天的工作,也有旅遊的人來到這裡,將心情在遊山玩水之中釋放。
但在三峽水庫之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著。
青銅城外,在無塵之地的包裹中,立著兩個人形。
“心聲”閉著眼睛,他的言靈能力可以讓他感受到連結者的所見所聽,並且可以直接以心聲交流,而不受到距離的限制。
一邊的人一直靜心等待著,和“心聲”相比他甚至只具備簡單的人形,整個人是一團霧狀的實體影子。
終於,“心音”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黑影,“凱布利找到諾頓殿下了,我們可以動手了。”
“拉的狀態呢?”黑影問。
“……只能默哀。”心音說,“s級的實力我們都知道。”
“我們會記住,赫利奧波利斯眾神們的貢獻。”黑影說道。
他向前浮去,周圍的湖水也被分撥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