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酒德麻衣問。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宏大。”老唐眨了眨眼。
不知何時他好像陷入到酒德麻衣的這個命題裡去了,手裡的試管都忘了滴。但他能夠理解酒德麻衣所說的這個。
構成一個人的是他過往的經歷,這一點從他自己就能看出來,並且作為切身的例項。比如在從前的千萬年的時間裡他是諾頓,而這幾十年的時間裡他又是老唐。
千萬年的時間構成了諾頓,幾十年的時間又構造出了老唐來。
可誰能說清楚兩邊哪個更沉重呢?有時候一個人類的生命只會在短暫的一個瞬間閃光,這樣的一個瞬間甚至可能抵得上他的一輩子。然而,沒有他的一輩子,也無從生出這樣閃耀的瞬間。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無論是諾頓還是老唐,都是他自己,兩者無法分割。
“你怎麼會想起觀察這個?”老唐動手,把試管中的液體倒了一滴在培養皿上,隨後用鑷子輕輕滑動。
“只是……類似於記錄吧?人總得觀察點什麼東西,或者記錄點什麼東西,才能知道自己是切實存在的。”酒德麻衣頓了一下,“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就變成和夢一樣縹緲的東西了。”
“是呢,或許是不知夢的緣故,流離之人追逐幻影。很有意思的……愛好?但既然現在不忙了,為什麼不繼續試試呢?”
“我也想試呢,但誰讓我現在還在帶娃呢。誰會找帶娃的女朋友?”酒德麻衣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小紅龍的這個年齡,你真的不打算教她一點龍類的知識?”
“再長大一點吧,到時候我打算教她完整的鍊金術。這會是個好苗子的。”
老唐聳肩,這時他動手把兩種液體在混合一處,兩者相遇的瞬間,老唐屏住了呼吸。
舞王的血液完全吸收了那些透明液體,並且飛快地發生變化,它原本是深沉的黑色,隨後緩緩變為正常混血種血液的亮紅色,但這並不是結束,舞王的血液由黑轉紅、又由紅轉黑了,反覆重複了數次,最終停留在了亮紅色上。
老唐皺眉不語,對著那抹紅色沉默。
“怎麼了?”
“我之前的推論沒有任何問題。”
老唐拿起之前的草稿,他動手匆匆翻看,紙張刷拉作響。“舞王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經歷了不止一次的死侍化,這些死侍化不斷堆積,最終才讓他邁入了龍化的領域。”
“不止一次的死侍化?但完全的死侍化是不可逆的吧?”酒德麻衣吃驚地問。
“對,沒人能把死侍拉回來,就連我也不行。但是有一種辦法可以……”老唐長長吐出一口氣,“呼……我早該想到的。”
“是什麼?”酒德麻衣問。
“死亡。”老唐看向酒德麻衣,“在死亡之後,死侍的特徵會快速消退,死亡之後的混血種會重新變為人類狀態。”
“但是死亡之後……他是怎麼再進行一次死侍化的呢?”
“很簡單,復生就可以了。死侍化、死亡、復生……死侍化、死亡、復生……重複這個過程的同時,舞王的體質也會不斷地強化,最終才得到了遠強於同類的死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舞王最後那次毫無徵兆的死亡,就是藥物的作用。”
老唐將試管塞好木塞,遞給酒德麻衣,“痛苦是進化的催化劑,但不完全是,因為通往最後進化的鑰匙其實是‘死亡’,直到那時,舞王才最終得到了完整。”
“抱歉我沒聽明白……”酒德麻衣搖了搖頭,將試管放回原來的位置,“但,復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有人讓舞王死侍化,殺掉,拉起來、死侍化,再殺掉,再拉起來……如此迴圈往復。”
老唐抓起放在旁邊的龍牙,用兩根指頭捏著,在燈光的照耀下,龍牙上的無數繁密符文散發著黑色的光芒,一絲微弱的靈從中透出,但始終沒有被徹底消滅。
這並不是能夠讓舞王起死回生再死回去的那個言靈,但老唐相信,新任的洛基絕對和這個言靈的持有者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終於啊,”老唐感慨地笑了一下,他對著那顆龍牙開口,像是在隔著遙遠的時空與現任的那位神秘的洛基對話,“無聊了這麼久,終於來點有對抗性的了……希望這次能多少來點挑戰。”
卡塞爾學院,外圍。通往學院的鐵道上。
“我說……在鐵道上推摩托是不是有點過於蠢了?”
“沒辦法,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進去。”
“說是學院,更像是堡壘吧?僱主這一單真的沒問題?我總感覺這不是什麼普通學校。”
“11號,9號,不要交頭接耳。”一個聲音響起,“都是老獵人裡的老獵人了,連這點規矩也不懂嗎?”
“繼續前進,按規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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