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坐在床邊，手裡抱著一個布娃娃，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反而有點麻木，好像已經習慣了別墅裡的動靜。
穆北檸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站著，身上被無數的眼睛盯著，這種感覺很奇怪，關鍵是屋子裡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你有沒有被人盯著的感覺。”穆北檸問康志強。
康志強搓了搓手臂，聲音略沙啞的說：“有，一進來就感覺到了，還以為是錯覺。”他吞了下口水，四處打量著四周，“大師，這屋子裡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啊？”
“沒有。”穆北檸回答完，看向床上男孩摟著的布娃娃，那是個布偶熊，黃褐色的身子，黑色的四肢，應該有眼睛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康國豪的手時不時拍拍布偶熊的頭，似乎在安慰它。
非常普通的玩偶，可穆北檸注意到它的時候，感覺到了極大的違和感。
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
“康先生，這個布偶是你買的嗎？”
康志強沒明白穆北檸是什麼意思，張了張嘴神情明顯恍惚了一下，接著他僵硬的點點頭，說：“是的，我的孩子喜歡它。”
穆北檸哦了一聲，問小孩，“小朋友，我能看看你的小熊嗎？”
一直撫摸著布偶熊頭的康國豪動作一停，抱緊布偶朝著被窩縮去，慌忙搖頭。
“康先生，我想看看您兒子手裡的玩具，可以嗎？”
“不，它寶貴，不能給，別人。”康志強的聲音非常機械，好似有人借用了他的嗓子說的。
“我會非常小心，珍貴的對待它。”
康志強猶豫了，床上的男孩緊緊住著布偶不放，看著爸爸要答應穆北檸的請求，眼中瞬間續上了淚水。
“不……”
“我會非常珍貴的對待它，我能看看嗎？”穆北檸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
康志強猶豫了，確認穆北檸眼中滿是真誠後，從兒子小心拿過布偶遞給她，“要，小心。”
穆北檸接過布偶，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小心觸碰著布偶的身子。
房間裡，除了呼吸聲，和摩擦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忽然，穆北檸問，“我可以拆了它嗎？”
床上一直掉眼淚的男孩和康志強瞬間被激怒，異口同聲道：“不可以！你不可以傷害它！”
穆北檸卻微微勾了下唇角，“我覺得，我可以傷害它。”
聲音落下，伴隨著刺啦一聲，布偶在穆北檸手裡露出了裡面的白絮。
“啪嗒”一聲，一個東西從裡面掉在了地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穆北檸將東西撿起來，捏了捏，“女人的指骨。”
“你毀了我的珍貴之物！”康志強和康國豪同時出聲，如同厲鬼咆哮，聽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
穆北檸抬眼，從腰側抽出玉簫，對著兩人分別敲了一下。
兩人身子晃了晃，像個沒有支撐力的娃娃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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