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王央才眼珠子一轉,終於忍不住道:“聖母,這不過是一塊布,就算是真的,那人為未必就出事了!否則他為何只拿一塊布過來,我想這其中,必然還有陰謀,或許,就是他們拿來亂我教心的!畢竟啊……”
王央才本想說,這龍裹可不僅一塊,那位殿下出生時,不都裹這布嗎。
可話到嘴邊,他就看到方進鍾陰沉的臉色,那目光幾乎要把他吃了!嚇得他立即閉嘴不言。
正當王央才疑惑,方進鍾為何用這種眼神看他時,突然,他只見聖母一下站了起來,喃喃道:“對,王郎說的極是,還有希望,還有希望……”說著說著,何騫楚居然就往外走去。
“聖母您這是要去哪?”王茹師立即沖到何騫楚身旁。
“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論他是生,是……”何騫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看得王茹師揪心的痛,她抓住何騫楚的手腕,似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說道:“婢子陪您一同去!”
在王央才說出那番話時,方進鍾就知道完了!
他一開始,就看出了這裡面的問題,但他不想說,他想用另一種辦法,讓聖母仇恨起來,如此才能穩住局勢,把一切的困難都給克服,才有談判的籌碼。
可是現在他如果還這樣說,聖母不僅會痛恨他,還會剝削他一切的權力,甚至將他打入大牢,不想再見他這個阻擋他們母子重逢的惡人!
王央才嘴角一翹,但很快就變得一臉哀傷的追出大堂,對著何騫楚的背影就叫道:“聖母,您這樣去,根本是找不到的,卑職細想之後,覺得這事情應該是衍教所為,畢竟他們衍教有九流堂,而且已經在我們這裡根深蒂固了,否則進來的風波他們也掀不起,如此看來,殿下的事情或許真與他們有關,就算無關,他們也逃脫不了幹系,如此不如去找他們!”
“王央才!”方進鍾此時才沖到門口,怒氣沖沖的指著王央才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王央才卻是一臉無辜,扭頭看著方進鍾道:“方大夫是何意?在下不過是想為聖母指條明路而已。”
“這是明路嗎?”方進鍾怒不可遏,氣聲道:“你這是想讓我們白蓮教功虧一簣,甚至是想拱手讓人吧!”
“冤枉啊!”王央才轉身就看著停下腳步的何騫楚,噗通一下跪下道:“聖母明鑒!”
何騫楚閉眼搖頭,一聲嘆息道:“你說的很對,方大夫,容我去了之後,回來在做決定好嗎?如果……白蓮教就交由你了!”
方進鍾看著何騫楚在王茹師的攙扶下,漸行漸遠,他突然悲痛欲絕的跪倒在地,如天塌般失了神采。
每個人,都有價,上到帝王,下到走卒,那腰纏萬貫的人,那田裡耕種的農夫,他們都有需求,有需求就是有價碼,而且,很容易就能掌握!
在行遠和尚當初跟董策論起聖母之下的四大助手時,殊不知,董策早已透過九流堂,不僅查得一清二楚,還買通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王央才!
而他的任務,就是要在這一刻,把人給董策帶來。
來到方進鍾身邊,王央才蹲下來,輕聲道:“方大夫,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只有看得更遠,才能走得更長,你的人生太狹隘了,狹隘到令我不屑一顧,我待在這裡,只是想借你的身子,觸控到他們的腳跟,謝謝這些年裡你幫我在聖母面前說好話,我所做一切,也算回報了聖教,如果當初你們沒有和朝廷做對,而是成為真正的教派,如太平,如衍教,我或許不會變心,但你們要死,還帶著大夥一起死,恕我無法奉陪,告辭!”
說完,王央才起身甩袖而去,而方進鍾已無力阻攔,甚至開口叫人攔下他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