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兒個天還沒亮,宮裡就來人傳訊,弄得好多官員不滿,但沒辦法,還得去。
太後坐在龍椅上,看著殿中的百官,沉默良久,直到下方有竊竊私語聲時,她才輕咳一聲,朗聲道:“最近,有人給哀家送了些畫,哀家不得其解,希望眾卿家為哀家解讀。”
“就為這事?”百官悄悄的議論聲更多了。
隨著兩名太監將漆畫連帶畫架抬到殿內後,太後才道:“眾愛卿隨意看吧。”
百官稱謝,不過卻沒有一下子用過去,而是目送幾位大臣到畫前,他們則跟在後面。
“謝大夫,看明白了嗎?”蕭近低聲問道。
謝翊笑了笑,也低聲道:“略懂!”
“這畫,應該出至國師手筆吧!”蕭近摸著鬍子道。
謝翊呵呵一笑,卻故作糊塗道:“這老朽可不知!”
蕭近白了他一眼,立即就將他拉到一旁,把位子留給變得官員,也給他們兩人私聊的空間。
待到了一旁,蕭近又湊近謝翊一分,聲音壓得更低道:“我看,這事沒這般簡單,國師身在魯州,弄了這一幅畫過來,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記得方才太後的話嗎,送了些,不是送了幅!”
“那蕭伯的意思是?”謝翊半眯著眼睛悄聲問道。
“太後與國師必然想盡快解決齊魯之事,可你我都知……”
不等蕭近說完,謝翊立即打斷道:“你知,我不知!”
“你!”蕭近如被嚥了一下,渾身的不爽,沒好氣道:“是,可事不能做絕吧!”
謝翊扭頭看著蕭近,老臉上滿是沉重道:“如要做盡,何必作畫!”
這話把蕭近給點醒了,驚了驚後,聲音壓制到沙啞的問道:“難道,國師真能和平解決這事?不可能吧!這就是兩把刀,一把紮前心,一把紮後心,動則死啊!他為何去做這件事,難道你就沒想過?有人就是想讓他死!”
謝翊不可察覺的瞟了一眼龍椅上的太後,嘴皮似乎都沒動一下,卻傳出聲音道:“可有人想他不死!”
蕭近一愣,頃刻間也醒悟過來,臉色卻更加不好了,嘀咕道:“如此我們也要被夾在中間了,你難道想過著天天被兩把刀頂著的日子?”
謝翊斜眼看著蕭近道:“我覺得,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蕭近不解。
“我們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
聽謝翊這話,蕭近愕然,可不是嘛,雖然他們現在向著太後,可之前呢,那不是兩把刀子,而是四把!
陛下,太平道,太後,殷家,這站位可太難,他們只能站在中間。
如果不是癮毒爆發,太平道無疑是最尖銳的一柄刀子,誰也沒料到,他們竟是至剛易折,最早敗下。
而太後徹底掌權後,出人預料的沒有重用殷家,殷家也老實的沒有爭,只是保持原狀,拿到的最大權力也只是主管科考之事,這明顯是要留名,流芳百世,不想把自己搞臭了。
而陛下,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自然不用著急,所以目前,就是太後和那個人角力了!
本來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認為局勢已定,太後過過癮就會退下,卻不曾想,她似乎起了疑心,想玩久一點!
“就為了國師?”蕭近是越想越驚。
謝翊卻老神在在,面無表情道:“難道,就不能是為齊魯百姓?”
“呃這……”蕭近無語,可這有什麼錯嗎?身為國母,她為子民本事理所當然,偏偏,他們就喜歡搞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