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讓百姓不滿,對太平道産生怨念的同時,加強對太後的影響,逐漸瞭解黃河以南的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
真的是太後與殷家某朝篡位?還是太後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甘願冒著大不韙?
在打聽這些的時候,百姓必然恍然發現,無論是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平道似乎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啊!
故此,太平道只會用盡一切的辦法,阻止河北百姓與河南百姓交流,因為一旦接觸,而且是大批大批不斷的接觸,其後果可想而知!
可人就是為了生存而活,而想好好的生存,那就離不開錢,利益在眼前,我只是過河換點東西,多買點糧食回家,這也有錯?
在太平道眼裡,這就是錯!
所以他們會不斷的殺雞儆猴,阻擋百姓渡河。
但這絕非長久之計,可如果不這樣,寧朝一批批的新錢投進來,如何阻擋?難道派人把整條河駐守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為了利益,為了生存,人心是很容易動員起來的,不安於現狀,想要過更好日子的百姓海裡去了,自古,還有鹽販子呢,販鹽是罪,被抓到只能認栽,可誰聽說過花錢買東西也是犯罪?
太平道造反才多久,這不是七國爭霸,不是五胡亂華,沒有什麼民族大義,本來就是一個國家的,一個民族的,憑什麼花錢就犯法了?
“唉,哀家還是心軟啊!”太後悠然一嘆,忽然看向曹洛蓉,慎重問道:“曹學士可否如國師般,深入險地,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完了!”曹洛蓉心裡一嘆,她就知道,把董策的計謀說出來的時候,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董策在去年就把這個毒計說給她聽,她第一感覺就是太狠,這樣對河北的百姓太不人道,可是,她也不知道這樣困境應該如何破解。
她還太小,雖然能把事情看得很透徹,但閱歷註定了她的極限!
考慮到現在,她仍然沒有什麼辦法,而戰爭還在持續,死傷早已過萬,受牽連者不知又有多少百萬,如果她有更好的辦法早就說了,現在她越拖,死的人越多!
這是董策臨走前給她的最後試題,她答不上來了!
可要讓她學著董策,如去郢州,去杭州這般從腹地瓦解對方,扭轉乾坤,她根本就做不到。
“恕洛蓉無能!不及師父萬分之一!”能讓高傲的曹洛蓉虛心嘆服,可見她的內心的確對董策徹底感觀了。
她不是怕死,去一趟試試也無妨,但是,她深知這不是逞強就能成的,她如果答應,朝廷就會等待,那應是一年,還是兩年?而這段期間,戰爭很可能再次爆發,死的人誰來負責?結果,還不是朝廷花點錢安慰安慰了事!
可她良心能安嗎?
“對了,最近奏摺堆積如山,哀家已經批不過來了,不知曹學士可有什麼辦法?”太後突然問道。
曹洛蓉躬身道:“可先行成立內閣,官員可從新科進士中挑選,讓他們將奏摺先分急緩,再行分類,書寫於目錄,把重點填寫上去,再讓太後過目時,可節省閱讀時間。”
“嗯,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國教之事也不少把,國師平時是如何處理的?”太後對這個的確很好奇,據她所知,董策這廝比她還忙!
“國師的辦法只有一個,放權!”
曹洛蓉一句話把太後給說懵了!
“唉,國師深懂用人之道,哀家不及也!”太後何嘗不想放權,減輕自己的壓力,但是能放的她都放了,連曹洛蓉本不應該處理國事的,都被她強行給扣住,這還能用誰啊?董策?她倒是也想啊,可是對於董策,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動強!
曹洛蓉又道:“非太後所想,國師放權快,收權更快,一不合心意,他通常都會給一次機會,錯過了,權力他都會收回,另外,國師每日開小會,下方弟子日日彙報程序,期間他也會不斷指點,糾正,這看起來有些像朝會,實則卻遠不一樣,因為國師對每件事都瞭如指掌,下方弟子無一人能敷衍,更是不敢敷衍!”
曹洛蓉這番話有些意有所指,太後身側的虞瓏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
“哀家知道了,曹學士退下吧。”讓曹洛蓉走後,太後看也不看虞瓏道:“知道你和她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恕玲瓏愚鈍。”虞瓏欠身道。
“唉,你們兩個都是為哀家出力的,可是一個是腦力,一個是體力,哀家何嘗不想重用你,然而你偏偏不肯學,心思都用在了勾心鬥角上,再說,真要勾心鬥角,曹學士定可勝你百倍,更別提國師了!”
虞瓏芳心一顫,立即叩首道:“玲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