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方圓十裡全是田地,只有土坡梅林能隱藏,而官道就在林子旁,你說他們能不能聽到?”說話的並非董策,而是趙寒廣。
土坡林可是趙寒廣精挑細選的地方,只要對方顧忌隱藏在暗中保護黜陟使的人,那必然會上到土坡林中搜查,從而發現他們在官道僵持。
“少廢話,快趕路。”董策皺眉道。
現在時間太緊迫,如果對方不顧一切的追來,董策沒有絲毫把握能勝出,畢竟這些人不是他的行堂弟子,沒有結果嚴苛的訓練,更沒有對後現代戰法運用與理解,除了幾個教頭外,其餘人在體能上也遠不如行堂。
即便他們以逸待勞得勝了也要自損八百,對後續計劃是天大的不利。
所以,董策只是逃!
引蛇出洞並非要打,而是要讓蛇感到危機,最好能讓它自己幻想出與天敵做鄰居!
當董策一行人北行三裡後,突然往東一拐,最後幹脆離開官道,到了一廢棄小村後的渡口旁。
這裡,已經有幾條船隻在等候了,除了兩艘可運送馬車的小號渡船,其餘的都是漁船。
“聖子啊,能找到的只有這些了,你看夠不夠?”說話的,是名站在渡船上的漢子,雖然天色漆黑,不過邊上有火把照映,不難看出,此人正是白天還在碼頭勞作的尉於德!
“廢話什麼,快幫忙。”吳老三大吼一聲,隨後便指揮小弟搬運財物。
遠遠的,幾名山河社探子見此一幕,都是大吃一驚。
“速速去稟報章武頭,要不然就晚了!”
話雖如此,當訊息傳入章克奕耳中時,他震怒之下,的確率人火速沖來阻攔,可最終在廢棄的村口便見到了如便秘般,滿臉猙獰的侯駿宏!
“人呢?”魏統跳下馬,沖上前一把揪起侯駿宏咆哮著。
“屬下辦事不利,請少主責罰!”侯駿宏苦著臉道。
“該死!”章克奕突然給了自己一耳光,自言道:“我他孃的就應該猜到,白蓮教什麼最厲害,跑啊!他們行事前總是會安排後路,如果早料到,事情怎會如此糟糕!”
“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魏統還是揪著侯駿宏不放。
“屬下……”侯駿宏紅著臉,自慚形穢道:“屬下這次安排的人並不多,如果出手根本阻擋不了他們一時半刻,不過,他們準備得不夠充分,船隻太少,多數人是直接渡河逃跑,只有……”
“只有頭領帶少數人挾持了郝長榕,還有黜陟使上船離開了吧!”章克奕冷哼道。
侯駿宏低下頭道:“正如章武頭所言!”
“如此追那些小嘍囉有個屁用啊。”魏統將侯駿宏狠狠推到在地,憤然的轉身對章克奕道:“章武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回去。”
“唉,真是千算萬算,偏偏算不到白蓮教真會橫插一腳啊!”章克奕是真的怒了。
他們山河社與五火堂、白蓮教聯手一年多,期間從未出過紕漏,心境也從最開始的提防變得默契,感覺三教如此聯手下去,談何大事不成?
可這樣的想法,只會是些初出茅廬的屁孩,三教是不可能連成一心的,如今郢州眼看要落入他們山河社的手裡,白蓮教終於是坐不住了!
想到這,章克奕不由想到了五火堂,這時候的五火堂又在幹什麼?他們已經有三個月沒動靜了,為什麼他們突然放慢腳步?
難道真是如他們所言,上頭命令不到,不敢冒然行事?
可這上頭為什麼遲遲不下命令?
當章克奕把這些想法與魏統一說後,魏統也震驚了!
“該不會,這兩教是在私底下聯手,打算分割我們的郢州吧!”魏統驚道。
章克奕搖搖頭,道:“看不透啊,相比半年前的烈火燎原之勢,現在,就如寒冬臘月啊!”
事態變化之快,猶如風卷殘雲,頃刻間,把罩在郢州上空的濃霧颳得一幹二淨。
白蓮教從一隻只會偷偷摸摸的老鼠,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狡猾的狐貍!
五火堂本是一群千裡而來的食肉狼,此時,居然變成了趴在你家門前的流浪狗!
朗朗乾坤之下,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我說呢,不僅送錢還安排人過來幫我們除去大患,安的好心啊!”魏景兆一掌狠狠拍在茶幾上,震得幾上茶杯飛落倒地,摔成碎片。
“社尊息怒,我早已說過,白蓮五火乃狼子野心,此番來助,必有所圖!絕非他們表面上說的這般簡單。”
李言霄剛說完,百嶽閣主陳彰上前一步,道:“嗯,李閣主所言極是,當日我也覺得事有蹊蹺,特別是五火堂,居然只是想要我們助他奪取蜀州,雖說我們卡在中間,唯有安撫我等,才能去奪蜀州,但如果滅我山河社,奪我郢州,那不是更加萬無一失嗎?”
大寧國師 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