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巡邏的,還是睡著的教頭護院們,紛紛沖出來,有人去俞孟暉的住處,有人則往吳老三這裡沖來。
可他們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礙,那便是俞府的家眷們!
他們可不管刺客誰來殺誰的,只要有刺客,他們就擔心自己的小命,一時間,各房家眷不是顫顫巍巍的躲在屋子裡,便是紛紛沖出,找護院保護自己。
面對這些俞家親族,護院自然不能撇下不管,好在他們也不笨,沒有留人保護,而是護送這些俞家前往府令老爺的住處,集中一起才更好看護,否則只會被刺客逐一擊破!
“黜陟使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尉於德真的急了。
董策往牆角一靠,悠哉悠哉道:“等。”
尉於德眉頭大皺,還當自己聽錯了,等他在下詢問,結果還是這一個字,他不由急了,焦慮道:“事到如今要如何等?他俞孟暉必然會立即前往軍營,調動衛軍包圍王府啊!”
“他前往軍營總不能跑著去吧!”董策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廢話!尉於德突然感覺,這一次他們被坑了!
“唉,王大人啊,你信誰不好,居然信這二十出頭的毛孩子,這下好了,全玩完了!”
“剛才應該是這個院子裡最後一批護院了,現在你們如果沒事,把那棵樹砍了,記住,要讓樹往門口倒!”
“這……”尉於德本想立即撤離,回去通知王大人做好準備,可見董策冷冷的盯著他,又想到出行前王大人再三叮囑,尉於德只能暗嘆一聲,招呼其餘六人便去砍樹。
此刻,俞府馬廄旁的陰暗處,明淨目光焦急的看著外門,他自然也聽到了叫聲,如果他所料不錯,那應該就是吳老三的叫聲了吧!
“怎會是吳三哥?他明明……”明淨剛說到這,他身邊另一名黑衣人栽下面罩道:“老三是不可能背叛的,這應該是黜陟使的安排,否則他也不會吩咐我去下手了!”
明淨一愣,扭頭看著黑衣人道:“趙二哥你的意思是?”
“先別問了,我現在要去行刺俞孟暉,你則馬上把馬廄裡所有馬都放出來,然後領著馬群沖向主院!”黑衣人說完,立即翻身上了馬廄,隨後從馬廄上跳到對面屋頂,轉眼便消失不見。
明淨傻了,他只是被董策安排到馬廄,至於來到馬廄後幹什麼他卻不知道,現在聽到趙二哥說完,他才明白,原來黜陟使是早有安排啊!
“究竟是誰?”俞孟暉此刻已經穿好衣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老爺小心!”幾名侍衛立即上前守護。
“滾開,這都擠滿人了,他們如何殺得進來,到底怎麼回事?把你們嚇成這樣。”俞孟暉惱羞成怒道。
“回稟府令老爺,是有刺客!”一名教頭出面道。
“刺客!那刺客人呢?”俞孟暉皺眉道。
“這……我等只是聽到……”教頭剛說到這,突然有一名身穿護院衣服的人沖過來道:“往西院逃了,他們還殺了我們幾個人,不過我們也殺了他們三人。”
“什麼!你等怎如此大意,走……”俞孟暉剛抬腳,可突然他又把腳放回原地,摸了摸山羊鬍後,眯著眼道:“把刺客屍體抬過來,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何許人!”
“是!”一名教頭領命後,立即率領幾名護院往西院跑去。
“老爺!”俞孟暉的小妾此刻也忍不住走了出來,目光落到外面的親人身上,特別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婦孺,讓她很是厭煩,悄聲對俞孟暉道:“老爺呀,你多勸勸大家吧,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啊?”
俞孟暉聞言也感到很不舒服,身為他俞家人,怎能如此膽怯?忍不住就對家眷喝斥起來。
俞孟暉卻不知,一個黑衣人潛入了他身後的臥室中,此刻這臥室內沒有一個人,而大開的房門面對的,則是俞孟暉與他小妾的背影!
“果然被黜陟使料中了,這才是最好下手的地方!”趙寒廣此刻內心雖然興奮,卻也為董策的謀略感到恐懼!
想要趁俞孟暉熟睡時下手,你也要進來的才行,他住處四周有上百名護院看守,幾乎就沒有死角!
可此時,因為大批俞家族人湧過來,堆在門外,這些護院也只能聚攏過去,圍在四周看護。
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主臥!
“這一刀了結的時,為何還要讓我弄這玩意?”趙寒廣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酒囊,往床上絲被一澆,頓時,一股油膩的氣味散發而出,趙寒廣絲毫不在意,等倒完酒囊中的火油後,他抱起絲被便沖到門口如撒網般,照著俞孟暉與他小妾腦袋一蓋,既而甩手扔出一個火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