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權焦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直到錢朔跑進來彙報道:“龔大東家來了!”董子權這才急切的往屋外沖去。
“龔大東家,情況如何?”董子權一見龔慶,忍不住便開口問道。
龔慶搖搖頭,道:“裡邊說。”
言罷,兩人進入屋中,方一坐定,龔慶便道:“情況很樂觀,小王爺恐怕很難出來了!”
“什麼!”董子權大吃一驚,道:“難道桓王發現了?”
“你當桓王真是不管事嗎!小王爺這些年的動作,豈能瞞得住他,他只是不想理會罷了,可現今不同了,太平道突然崩塌,舉旗造反,雖然讓小王爺看到希望,同時也讓桓王出手了!”
董子權明白,桓王出手並非幫助小王爺,而是限制他的自由,讓他在這段期間裡什麼都做不了!
“咳!”董子權起身就把茶幾上的杯子摔得粉碎,恨恨道:“真不知道桓王是如何想的,陛下都被逼退位了,國事皆有那毒婦掌管,誰能保證,它日毒婦不會起用她孃家那幫白眼狼!”
“誰說不是呢!”龔慶長嘆一聲。
“桓王不管事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阻擋小王爺?小王爺所作所為,皆為皇室宗族,桓王怎會無法理解?”董子權搖著頭道。
“理解?”龔慶苦笑一聲,解釋道:“桓王不解釋,這世上恐怕沒人知道,他為了禁足小王爺,將一把劍交給了小王爺,說,什麼時候小王爺用這把劍把他腦袋斬下來,什麼時候小王爺才能想做自己想做之事!”
“什麼!”董子權是大吃一驚,同時也更為的無奈了!
他真正追隨小王爺其實並不久,前後加起來不過一年,還是因為他發現了龔慶與小王爺的真正關系,他才求著龔慶引薦,本想著借用小王爺的勢力,徹底鏟除董策的衍教,再一次將對方擊潰。
為此他處心積慮,甚至借用父親董巖濤的名義,為小王爺馬首是瞻。
然而沒等他跟小王爺提出鏟除衍教,太平倒了,他開始樂了,因為小王爺看到了時機,只要他趁勢而起,衍教,不過是踏腳基石,藝苑不是年賺萬貫嗎,好,轉眼就會成為小王爺的軍餉!
但是,沒給他歡樂多久,小王爺被禁足,那衍教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國教!
最要命的還是董策成為了國師!
這叫什麼事?對董子權而言,無疑是天崩地裂。
董子權真要懷疑,這是假傳聖旨,所有的公告一切都是偽造的。
然而這只是他的期望,與事實是截然相反,讓他不得不接受,可他又要如何接受?
董策什麼人?他董子權能不清楚!
可就是他這眼裡的廢物,如今,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董策才多大?董家敗了才幾年?
他究竟何德何能?
這些董子權不知道,他最會認為,董策實在是太幸運了,被一個什麼傳承八百年的衍教收為弟子,奉為掌教。
甚至,他還懷疑到這個衍教的幕後之人,其實就是太後!定是她偷偷建立一個教派,為的是推翻太平道,再立一個傀儡國師!
“董策是傀儡!一定是這樣!”念及此,董子權突然又不心甘了,因為無論董策是不是傀儡,都是如今的他無法仰望的存在!
“絕不能讓那小子得勢,怎麼辦?”董子權心中飛快的尋思,最後,他臉色突然一沉,轉身對龔慶道:“如今還不知太平道能堅持幾年,但中原駐軍幾乎都渡河北上,千載難逢啊!”
龔慶一愣,卻沒有吱聲,因為他料定董子權還有後話!
果然,董子權立即接著道:“整個大寧朝,大半都受那鶯粟禍害,為我江南以下,受禍極少,曾,太祖欲滅太平,後,太祖一去,太平捲土重來,與殷家狼狽為奸,如今卻只打太平,殷家呢?太後呢?錯真的只在太平嗎?”
董子權深吸一口氣,又道:“他們都有錯,但太平更光明磊落,錯就是錯,他們認了,但是他們要拉著不肯認錯的殷家和太後一同陪葬,只要他們堅持越久,呼聲便會越高,時機可就在眼前了,如果抓不住,無論是朝廷還是太平勝出,天下都不會是黃家的了!”
“董兄,你究竟是想說……”龔慶似乎察覺了什麼,可他心裡卻更不敢去觸碰這一塊!
“有事先,是小王爺無法做的,但是,我們卻能為小王爺分憂!”
龔慶呆住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董子權,他實在無法想象,董子權居然敢生出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