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法院,應安幾人,設幾品?法官的科考,是否如科舉?”太後心急的問道。
“如大理寺,司法院也可內設牢獄,方便提審未定罪的疑犯,法官,可設一正兩副,正為院令,副為院丞,下設書令、獄卒若幹,至於品階,書令與獄卒可不設,而法官要樹立威信,官階當然不能太小,但縣司法院的院令只需八品即可,院丞九品,府司法院則是七品與八品,而每州的首府可以再加一品,如此便能分上中下三院,下院辦不了的案子可以交給中院,以此類推,同樣,如果百姓對下院判決不服,可以到中院上訴,乃至直接跳到上院,不論地域皆要受理,以防官官相護,當然,若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
“這就是衍教數百年來的苦學結果?”殷太後越聽董策講述,越是震驚,因為這絕對不是簡簡單單想一下就能明白的,而是要有長足的積累,學習,參悟,甚至嘗試,才有可能這般成熟。
董策才多大,便能知道這般多,如果衍教人人如他,那豈不是遍地英才了?
不過太後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何嘗不清楚,董策能如此出類拔萃,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如過目不忘,向學之心異常堅定等,或許這也是衍教讓他入世當教主的原因吧。
“哀家可真想見見你的師父啊!”太後語氣充滿渴望道。
董策苦笑一聲,道:“師父他老人家早出國了。”
“出國?是何方?”太後驚訝道。
“西伯利亞。”董策此言一出,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不過太後也沒當回事,反而問道:“西伯利亞在何處?”
“北方,很遠很遠,要翻過山脈,過了草原,大概,十萬裡吧。”董策胡謅道。
“如此遙遠,他為何要去?”太後不解道。
“看看那邊是否有人,他們過著怎樣的生活,說句很不好聽的,也是去見證,看看是否有個國家比我大寧還要強盛,又強在那裡?那些是我們需要學習的,而那些是需要防範的!”
董策的話讓殷太後陷入沉思,他沒有打攪,而是轉動輪椅轉了個彎,便向學子廟推進,便道:“關於今晚所談的計劃書,我會詳細的寫一份計劃書,過幾天太後派人來拿便是。”
太後回過神來,掀起帷帽,看著董策的背影,忽然問道:“太平道的名冊,可是你讓人拿了?”
董策輪椅未停,聲音卻飄了過來:“在太後眼裡,董某會是這樣的好人嗎?”
“誰知道呢!”太後竟如少女般的抿嘴一笑,嬌豔如花。
殺戮,並不能解決一切,殷太後很明白這個道理,可有些事她又不能去做,更是連提也不敢提,否則,定會讓人看到她內心的軟弱,始終脫離不了婦人之仁!
而她一直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竟被人妥善的做完了,太後焉能不高興?
但同時她也有些心慌,畢竟沒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太後的確也想過許多人,這其中就有董策,只不過董策與其餘人不同,想到他會這樣做,太後竟莫名的感到一股心安!而若是別人,太後反而惴惴不安。
而今,從董策最後一句話中,太後斷定,除了這家夥,絕不會有別人了!
畢竟,董策救人的先例太多太多!如同他不是好人,這世間便再也沒有好人了。
……
一連幾日,董策都忙著書寫計劃,這不寫不知道,一寫,董策也覺得,那夜說的的確太過片面,雖然太後看不出來,但作為後世人,董策很清楚此中的複雜網路,如果不把它理清了,理順了,太後和大臣們就算理解,一時間也無法著手去做,因為裡面牽扯的許多利益,如官位,如一些喜歡中飽私囊的家夥,顧慮多了,就會有不確定,而時間長了,就能看清此中利弊,最後,爭論也就開始了!
為了防止這一切,董策自然要將計劃寫得完美,讓所有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