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茂忙著往宮裡跑的時候,時至中午,大理寺監牢內,董策正燒著茶,看著書,那小日子別提過得多舒坦了!
“董掌教,不知您還有什麼要求?”大理寺丞陪著小心,在牢房外笑道。
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今日才有,而是在太平道打算造反後,便開始了。
原因無他,就是殷太後的密令!
畢竟董策本是拿來做誘餌的,太後想利用他造勢,一步步將太平道逼到絕境,只是誰也沒料到,太平道的符茶産地被燒了,董策在這方面的利用價值也瞬間沒了,無奈,為了自己的女子學府和錢幣,董策還是要留著的!
所以,雖然董策暫時不能離開大理寺,但他需要什麼,只要不過分大理寺都要答應。
上頭下達的命令雖是如此,可真正傳達到底下後便徹底變味了!
這位大理寺丞就是想借助董策和殷太後的關系飛黃騰達,故而恬不知恥的和董策套近乎。
“給我弄床絲被即可。”董策翻著書道。
“呃這個……目前恐怕有些難……”大理寺丞鬱悶道。
“哦,沒關系,我也別無所求了。”董策也知道,大理寺外被百姓包圍著。
“董掌教放心,下官會安排人去辦的。”最後大理寺丞還是一咬牙,答應下來。
待大理寺丞走後,董策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正準備提起燒開的水壺,忽然看到王鴻煦走到牢房外,便笑了一笑道:“稀奇,王大夫居然能進得來。”
王鴻煦頓時苦笑一聲,也沒說什麼,便恭敬的勞煩獄卒開啟牢門,待他進入裡面,讓董策躺下後,一邊從藥箱裡拿東西,一邊悄聲道:“沒想到這大理寺居然還有密道,老朽被他們蒙著眼睛帶進來的。”
“這般說來,外面的人群依舊不肯走了。”董策皺起眉頭,他還當外面的百姓鬆散了。
畢竟這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大理寺人少,暴民真要沖進來很容易,雖然現在他們不吵不鬧了,但狗怒急了也是不會叫而是直接咬了!
“唉,現在外面全亂了,而且近來有些不懷好意之人到處劫掠,連我醫館都出事了,好在事前把重要的藥材都放到學院地窖裡,避免了被惡人搶奪。”
“嗯,這種小打小鬧是最令人頭疼的。”董策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避免,畢竟連禦林軍都不奏效了,更別提官府了,即便太平道如何豎立牌坊,也照樣有不吃他們這一套的惡人。
不過這些人數目並不多,只敢搶一些小商小販,對於大戶人家,他們可要掂量掂量,打不打得過人家的家護院的了。
念及此,董策忽然想到什麼,說道:“王大夫回去後,勞煩你幫我傳句話,告訴方娘子,讓她注意一下北市的情況,最好利用一下職權!”
“嗯,回去我便轉告。”王鴻煦說完,低頭看了一眼董策腿上傷勢,皺皺眉頭道:“你又亂動了,這樣下去傷勢如何才能痊癒了。”
“沒辦法,總不能讓某些人看出我腿有問題吧!”
董策前夜發現獄卒一下全跑了,就擔心有人趁機對他下手,故而到了酒糟鼻的牢房裡,事實也正如他猜測一樣,為了騙過他們,他特意展露一下靈活的步法躲過刺客的飛鏢。
所以那幫刺客根本沒有懷疑他就是董策,至於提起的袁長史,完全是試探,如果是袁起的人,必然會揭穿他,而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反正大家都使暗器,他這裡還有一個大漢做肉盾,而如果是太平道或其它勢力,得知這樣的情況,不立即離開這個兇險之地,還能有什麼選擇?
事實也證明他們並非袁起的人,只不過董策也沒料到,隨便的試探竟擊破了虞瓏的堅定內心,頭一次對太後心生動搖!
王鴻煦給董策處理完傷勢後,便被獄卒帶走了。
當他回到南市,偷偷進入學院,把董策的話交代完便又離開了。
而方淑蔚因為進不了大理寺,一直擔心董策的安慰,現在從王鴻煦口中知道董大哥沒事,她才剛把心放下,一旁,同樣聽到王鴻煦那番話的張大貴卻是皺眉道:“教主沒有理讓王大夫隨便傳句話回來,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要事需要我等認真對待的?”
“教主的父親便在北市,會不會與這有關?”六子說道。
“極有可能!”張大貴點頭道。
“應該不止!”林潮卻皺著眉頭,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北市除了教主父親,可是還有一個我們一直在監視,但最近卻只能忽略的家夥!”
“你說的是,白蓮教聖子!”張大貴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那董大哥究竟是想讓我們保護董伯父,還是對付白蓮教聖子啊?”方淑蔚皺眉道。
“教主不是還說,讓方娘子您利用職權嗎!您可是捕頭啊!”張大貴這句話說出來,幾人都是一愣,似乎這才想起,眼前的未來教主夫人還有另一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