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計後果,曹洛蓉能不無語嗎?
“什麼人?”忽然,正在指揮收拾東西撤離的鐘孝展大喝一聲,立即帶著幾個護衛沖到一處草叢中,然後抓出兩名男子。
“大哥,這兩人不知何時就藏在了田溝邊的草叢裡,很可能目睹了我們殺縣兵都統的情況,大哥要如何處置?”鐘孝展將兩名男子押解過來。
“殺了唄。”鐘孝義不冷不熱道。
一聽對方要殺人滅口,兩名男子中的兩撇胡立即被嚇得匍匐地上,連連懇求道:“好漢饒命,我等不過是平頭百姓,平日靠近衙門都腳軟,又豈敢自找麻煩啊!”
可另一名鷹鈎鼻的男子卻顯得比較鎮定,對鐘孝師等人拱了拱手後,道:“諸位好漢請聽我一言,不敢欺瞞,諸位的話,在下方才在溝中的確全聽到了,知道諸位好漢也是逼不得已!”
“那就更不能留他性命了!”鐘孝淩冷聲道。
“除了殺人,你還懂什麼!”鐘孝師喝了鐘孝淩一句,然後還不忘瞪了鐘孝義一眼,最後看著鷹鈎鼻男子道:“你為何藏於溝草之中?可別說是趕早春耕啊!”
“不不,我等是被濃煙驚醒,擔心梅林著火,故此趕來,但看到梅林東面有人廝殺後,便嚇得只能躲在溝中!”鷹鈎鼻解釋完,嘆了口氣,又繼續道:“其實我們在看到你們殺了這狗賊後,心裡是感到大快人心啊!”
“哦!這是為何?”曹洛蓉眯著眼睛打量鷹鈎鼻。
鷹鈎鼻看了曹洛蓉一眼,搖頭嘆氣道:“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名為孫堂益,乃是三年前到此上任的縣兵都統,當時我倆還在縣兵營裡服役,我們都很期待新都統的到來,希望他能重整縣兵,把為禍一方的劫匪剿滅,然而,之後在下看他的重重表現,根本就不是來重振縣兵士氣,而是不斷的削弱,不僅剋扣軍餉,從不訓練縣兵,居然還帶兵出去剿匪,缺乏訓練的縣兵如何派得上用場?結果自然是每次都死傷不少人,可是這孫堂益卻謊報戰績,為了掩蓋虛假戰功,竟燒了一片山林,稱劫匪都燒成了灰燼,然而,沒過兩月,數以百計的山賊便連續洗劫了十四個村子啊!可更令人氣憤的是,官府居然說這些村子的人全因染上天花而亡!”
鐘孝師等人聽後也是氣憤無比,鐘孝淩更是狠狠跺了孫堂益的屍體兩腳。
曹洛蓉卻把鳳目眯成了一條線,掃了一眼鷹鈎鼻後,便看向兩撇胡,發現此人雖然驚懼,但看著死去孫堂益的目光中,的確有一股恨意,便點頭一笑,回眸望向鷹鈎鼻,問道:“這般說來,山賊還為被剿滅!”
鷹鈎鼻呆了呆,而後便點頭道:“的確!”
曹洛蓉忽然轉頭,看著鐘孝師道:“鐘家大郎,你有事做了!”
鐘孝師是一臉狐疑,不明白曹娘子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半日後,他真的鬱悶了!
然而不得不說,曹娘子的計策還是很英明的!雖然有些不可能,但對於他們而言,這並非難事!
從鷹鈎鼻的介紹中,鐘孝師等人得知有一夥山寨裡他們這裡並不遠,在梅林西北二十裡處,別看距離縣城也不遠,但那裡地勢有些複雜,不僅有山巒隱蔽,還有河水分割南北,山賊若敵不過還能走水路逃離,只要逃遠了,換個身份就是百姓,待風頭過去,回來繼續佔山為王,莫說孫堂益沒心剿匪,就算有,也未必能剿滅啊!
但是對於鐘孝師他們可不一樣了!否則當時夜黑風高,藝苑的旗號根本看不清,至於他們是否被縣兵認出來,那更不用擔心了,當時天雖然亮了,可他們一個個就和那從血水裡走出來的惡鬼一般,誰還有閑情瞧他們真容啊!
故此,曹洛蓉便給了他們一個注意,那便是故技重施,讓鷹鈎鼻找人散播謠言,然後他們在一路時不時留下痕跡,方便人跟蹤,最後引到賊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