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負重十斤一裡沖刺與戰陣的配合訓練已經讓他們吃不消了,可好死不死,和白蓮教的廢物們一戰之後,他們出名了,也被官府限制了,於是乎,教主安排他們鍛煉的專案也更多了!
他們都認為是護衛隊無法加大,才要加精的原因,殊不知,就算護衛隊再多百倍,他們同樣要接受董策的系統訓練,原因無他,人命值錢啊!
雖然訓練他們每一個人的花費都很大,可若戰死後,董策卻要養他們一家子,直到家裡有新的勞動力,萬一是沒後人,還要將他們父母養到送終,這筆花銷自然更貴!
而縣兵可沒有這些感念了,他們操練隨意不說,連口糧都遠不及商隊護衛,營養怎能跟的上?
當然,這也是因為被層層剝削的緣故,導致縣兵主食多半是面餅窩窩頭,而鐘孝師他們是頓頓有肉,雖然都是腥臊的豬肉,不過並非是董策特意用過期肉給他們當口糧,而是沒醃過的豬的確有這味,為此,他還特意指點過商會裡的肉商,怕再過不久,大寧的百姓就能吃上不臊的豬肉了。
雖然豬在這年頭屬於賤肉,遠不及牛羊,更別提更高等級的鹿肉了,但那是對於士族而言,平常百姓哪能頓頓吃到肉啊,若遇到災年,連飯都吃不上,還管你臊不臊。
吃的比人好,鍛煉比人多,裝備雖不差上下,但戰術可是最先進的,在種種優勢的情況下,鐘孝師等人何懼縣兵?
“老二你要休息,也要到前線休息,還不快率十人持盾掩護老四他們。”鐘孝師吩咐完,便抓了兩捆箭筒往北面沖去。
鐘孝義不由哭笑不得,他雖然相信以老四和老五率領的二十人,足夠抵擋南面的攻勢,可是鐘老大被教主灌輸了一個不能少的概念,加之曾經在村口一戰後的悲痛,鐘老大的擔子可以說是重如泰山,他不會有任何掉以輕心的想法,只有把防禦佈置到極致,那怕休息,也要頂著盾到前線去休息!
“都給我打起精神,馬上便是反擊的時刻了!”鐘孝義這話可不是大話!而同樣經受了教主錘煉的護衛們,也知道這一仗應該怎麼打!
當初演戲時,鐘孝義與老四老五率領三十人圍攻鐘老大十人,結果慘敗,而當時的情況和現在差不多,那麼,鐘老大必然要故技重施了!
有了鐘孝義十人的加入,南面防禦更是堅固,縣兵雖然想要得到十貫的賞錢,但也要有命享用啊,否則你拼死殺了賊人後,不僅人家割了賊人頭顱去領功,甚至有可能連你的頭顱也帶上,反正弄得血肉模糊後誰管怎麼多,現如今這樣的事西北最多,他們自然不敢真的拼命。
如此一來,南面戰況便陷入了膠著狀態,而北面,不知怎麼著,鐘孝師等人居然連連敗退,眼看就要退到中間,被縣兵給包圍了,忽然,一直在南面堅守的鐘孝義立即趁著夜色快速撤退,而鐘孝淩也率領十名護衛舍棄了弓箭,拿起盾牌與鐘孝義左右向著梅林中間聚攏而且。
最後留守的鐘孝展待二哥與五弟走遠後,便下令道:“保持放箭的間隔,每放一箭,退一步!”
此時即將破曉的幽黑梅林中,縣兵根本看不清楚鐘孝師等人的情況,只要察覺還有箭襲來,就不敢輕舉妄動。
而另一頭,十名護衛手持盾牌,正在艱難的抵擋三十幾名縣兵的圍攻,而後續的縣兵還源源不斷的往北面沖進來,當他們眼看就能包圍鐘孝師十人時,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陣廝殺聲,驚得他們齊齊回頭望去時,只看到後路出現了一面面盾牌,將他們和後續增援的縣兵給截斷了!
什麼情況?
還沒等這三十幾人反應過來,之前還蜷縮在一團的鐘孝師十人忽然左右展開,與鐘孝義和鐘孝淩將這些縣兵反包圍,與此同時,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最後十名弓箭手終於發力了!
沒有勸降,沒有仁慈,因為如果被他們反應過來,被反包圍的將是鐘孝師等人,所以這一刻,他們要以雷霆之勢,瞬間擊殺這三十幾人!
霎那之間,箭矢陣陣,慘叫連連,鮮血染紅了一面面在火光照耀下泛出金光的銅盾,可銅盾仍舊無情的向著中間聚攏而來,轉眼,盾與盾之間忽然刺出一杆杆奪命的銀槍!
一個接一個的縣兵在驚恐中倒下,僅僅在十幾個呼吸間,三十幾人便被屠殺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