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無奈,只能又陪著太後壓馬路。
“去年讓你熟悉一下,今年必須要讓哀家看到成效!”說著,太後從袖中取出幾卷紙張遞給董策。
董策恭敬接過,開啟一看,不由哭笑不得,這些居然都是天香學院附近的鋪子地契,難怪董策發現這旁邊的鋪子都沒人,還以為回家過年了。
“可是,並非我想招,她們便肯來啊!”董策皺眉道。
“這是你的問題,哀家已經給了你足夠的幫助了。”殷太後一句話,把董策鬱悶得不輕。
即便是貴為一國之母,胸襟也不會廣闊多少。
“不過!”太後突然話鋒一轉,拿出一名銅幣亮給董策看了一眼,又道:“我需要這個!”
“該來的還是來了!”董策心裡一嘆。太後拿的銅幣正是周大賭坊的籌碼!
“這不是籌碼嗎,太後怎會有此物?莫非,太後也喜歡玩兩把?”董策故此好奇道。
殷太後帷帽微微一動,似乎有些冷峻不禁,但很快便冷冷道:“你好大膽子,私造錢幣還讓其流通,真不把國法當回事了!”
“冤枉,絕對的冤枉!”董策連連搖頭,義正言辭道:“太後有所不知,因為賭坊流動的銅錢過於巨大,而且清點起來異常麻煩,經常為了數錢而浪費時間,引得顧客不滿,故此,周員外才找上在下,讓在下給他想個辦法,於是才有了這枚籌碼,可籌碼畢竟是籌碼,在沒了周大賭坊的地方,便沒了效用,至於賭徒拿著籌碼……”
“夠了!”太後忍不住喝斥一句,雖然隔著帽網,但董策還是能感覺一雙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哀家想知道,要仿製這枚籌碼,有多難?”
董策一笑,道:“當初籌碼出現不久,便有人開始仿製,結果自然是浪費力氣。”
“籌碼製作精湛,如果沒有模版根本不可能仿製的一模一樣,但要說仿製個七八分,便想要魚目混珠的話,也是徒勞!因為只要有一枚在手,兩相對比下,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董策說著,居然也拿出一枚籌碼,然後拿出一把刻刀慢慢劃破了籌碼的表面,遞給太後繼續道:“加之,籌碼不是全銅,裡面有鐵片,除了對玄石的反應,在重量上也要比全銅重,為了讓人更精確看出這點偏差,在下設計了一種天平秤,說來也是歪打正著,買天平秤的多是藥鋪!”
“可難道這樣,便無人能仿造?”太後在帷帽裡細細打量董策劃破的銅幣。
董策的籌碼,比之後世的袁大頭工藝更好,而在這年頭想要仿製一模一樣,除非模具被盜!
搖搖頭,董策將製作的困難告訴太後後,又道:“至於會不會讓工匠學去私造,或者偷偷給自己鑄錢,不是不可能,只是很困難,因為我們是三人合作,都派了親信監視,出入都需要三方人嚴格檢查,銅與鐵的份量也要盡量扣死,天天盤查,另外,製作模具也是分很多流程分開製作,鑄坊只是出産籌碼,而非模具。”
若說太後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是詢問了許多大臣,得知籌碼的確難以仿製,至少朝廷是做不出來!
若朝廷徵收鑄坊,那麼一直困擾他們的銅錢稀缺問題便得到解決,當然,對於如太平道這種趁機儲存打量銅錢的家夥,並不是一個好訊息!
可太平道也不能阻止,因為這是對天下有利的,這也是為何,當初他們火燒鑄坊,推遲銅幣的問世,而在這期間,他們肯定已經把銅錢都轉手了!
董策解釋後,苦笑道:“太後不是想和我們這些升鬥小民搶口飯吃吧!”
殷太後豈會不知董策什麼心思,冷哼一聲,道:“你放心,除了你,該封賞的一個不會少!”
言下之意,便是陸可軒和周大海都有可能做官,唯獨董策有衍教規定,無法入仕!
“太後,您不是真想把民間賭坊所用的籌碼變成國錢吧?”董策皺眉道。
“既然難以仿製,有何不可?不過價值不能一枚抵上一貫,最多百文!”殷太後顯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否則也不會有這番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