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了兩刻鐘中後,柳眉鳳目,瓊鼻小嘴等五官更為的深刻,竟與真人無疑。
特別是那雙眼睛,宛如真人眼球般,居然泛出了光華!
三刻鐘過去後,畫中人已經完全定型了,這是一張美人的玉容,嘴角不笑,但眼神卻笑意滿滿,看起來是似笑非笑,卻生動誘人,而且那一頭隨雲髻也如真人的發絲般,看起來根根逼真。
董策放下筆碗,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起身正準備說這些什麼,忽然這時,外面的六子搖響了下課鈴,他苦笑一聲,便道:“到此為止,課餘時你們好好想想,有興趣學的,下堂課咱們繼續,沒有的就換一種,不過在此說明,此畫法,不僅可用於紙布之上,還能用在臉上哦!”
董策最後這句話的誘惑力,就如同科舉對儒士的誘惑力一樣,根本無法抵禦啊!
故此到了下堂課時,這幫女孩開始又冷轉熱,從矜持靦腆,到能大大方方的向董策請教了。
但董策卻沒有直接教她們油畫,而是教素描。
雖然這年頭沒有鉛筆,而且很早以前,人便是用後世鉛筆材料的石墨來寫字,但因為儲存不久,故此逐漸被松煙制墨所取代,而董策在金陵時,便開始讓人制作了,現在用得上的,也只有塗小花一人而已,不過隨著他藝苑培訓班開業,鉛筆的銷量必然高不可攀,這可也是一門生意啊。
可惜他現在身上也沒帶,故此只能用黑炭錘打成粉,加水再錘打壓緊,削好後配合竹子做成炭筆給她們練手。
這些女學生自然沒想到,學畫還要把手弄黑黑的,一時間有些抗拒。
“這叫為藝術犧牲懂嗎!又不是讓你一輩子手黑,做完了洗洗不就白了。”董策說完,也不管她們樂意不樂意了,直接教導她們如何製作炭筆。
董策一直認為,要想作好畫,必須要學些作畫材料的製作,這樣還可以自己取材,彌補自己認為不足的地方。
光是炭筆,就分為粗細軟硬,什麼木的木炭也是有講究的,若不給她們解釋清楚,她們還真當隨便一塊炭頭便能作畫了。當然,這不是不行,只是很麻煩。
要學好,還是要從最基本的素描開始,塗小花只是個另類,她天賦極高,掌握得快,故此直接跳過這個環節,但不代表她以後不會從新回頭,來惡補這些必要的練習,否則她的畫始終缺少明朗的線條,這也是為何,她的畫沒有董策的逼真了。
不過董策在姑蘇時,看過她的作品,發現這丫頭有點兒中西結合的味道,竟用油畫畫出了一些國畫的神韻,董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樣的師父,便有什麼樣的弟子,因為他當初學會了油畫後,也這樣幹過。
董策的突然舉動,讓許多學生不滿了。
理科與文科始終是不同路的,但不代表理科生不喜歡藝術,反而,他們也能做出來讓文科生嘆為觀止的藝術,如鋼鐵藝術!
藝術是沒有地域、人種、科目之分的,但他們憑什麼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啊?
物理的海洋已經廣闊到沒有邊境了,窮其一生不過是學到九牛一毛,不抓緊點甚至連半毛都沒有。
喜歡理科的人,很直接,直指目標,而董策恰好就給了這幫第一批理科生一個目標,故此,他們為了早點掌握,深知光是他們自己還不夠,必須要多請教董學士,自然對董學士去教女人美術感到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