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滿臉愛憐的撫摸上重傷女子的俏臉,哀傷道:“玥兒啊,你們太平道的女子是不是都如你這般,讓人是既愛又恨啊?如果你不暴露我的行蹤,即便你做得再過分,本公子也捨不得殺你啊!”
女子想張口說些什麼,可是一張嘴,便是一口鮮血,既而她痛苦的慢慢蜷縮,最後兩眼失去了神采!
青年搖頭一嘆,扯了塊布將鮮血淋漓的匕首擦幹淨,既而插回刀鞘,正要去淨手,忽然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吧。”青年慵懶道。
房門開啟,不一會兒,一個容貌看似普通,但只要稍微多留意片刻,便會發現,此人越看越令人無法移開目光,乃是一位異常俊俏的男子,當他走入房中,立即將一封信件遞給青年。
青年將手浸泡在水盆中,慢慢的搓洗,嘴上說道:“念。”
男子聞言立即開啟信件,開始讀出信中內容。
青年還沒聽完,似乎便被心中內容給驚到了,急忙轉過身,看著男子俊俏的容顏,微微一笑,道:“前些天,探子來報,說衍教董策似乎就在宋府吧!這可是你的老東家啊,怎嘛,現在得到他的訊息,是何心情?”
男子聞言,面不改色的淡笑道:“要說老東家,聖教才是我的家!”
這男子一開口,竟說出了溫婉的女子聲調,而倘若有藝苑的人再次,便會發現,這那是什麼男人啊,分明是他們的東家的得力助手甄娘子!
青年顯然沒有料到,甄琬居然絲毫沒有動搖,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雖然傳言她在藝苑待久了,有了異心,但那畢竟只是傳言,況且就算有異心又如何?對於青年而言,這算不了什麼,人都有異心,只不過你敢不敢背叛而已!
“聖子打算如此處理這事?”甄琬問道。
青年扯過架子上的絲帕將手擦幹,微微一笑道:“什麼都不管!”
“嗯?”甄琬有些不解,皺眉道:“可是這關乎宋家的産業,更重要的是能在太平道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把人安插到京城中,倘若計劃被董策打斷,衛單十年心血將付之東流啊。”
青年笑了,斜視一眼甄琬,便笑著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將屋內的血腥氣散發出去,這才道:“你是真的看不出,還是捨不得啊!呵呵,董策被太平道所困,他想要離開,畢竟在太平道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而宋家正好是他唯一的藏身地,以他曾經展露的精明,絕不會想不到揭穿衛單的後果,他現在必然很急,擔心太平道把眼線安插到陶化坊,監控宋家,所以他要趁著太平道沒有布好眼線前,推動事端,照成混亂,從而,用著他最拿手的大變活人,憑空消失在世間!”言罷,青年轉過身,雙手一攤很是無奈的對甄琬又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幫他?”
“可是江南如果沒了衍教,我怕事態會更亂,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無法與山河社、五火堂爭奪啊!”甄琬擔憂道。
“你是在為老東家擔憂,還是真為了聖教擔憂啊?”青年一句話,便揭破了甄琬此刻的心境,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究竟為什麼而擔憂。
“其實你無須擔心,反而,董策若死在京城,你若回到衍教,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甄琬一怔,頃刻間便明白青年什麼意思了,這讓她更為駭然,董策的算無遺策已經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了,可與這青年相比,董策還缺少了一股冷血!
這青年行事一項簡單直接,但卻並非無腦,不知有多少次事件,都是他將關鍵人物殺了,攪亂局勢,從而在亂局之中又能獲得最多的利益,這是董策所不及的,因為他太仁慈了!
不過若非他的仁慈,藝苑會讓自己如此留念嗎?
這一刻,甄琬忽然明白自己擔憂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