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還是東家問題,能有董策這般開明,並不叫她們陪睡的東家世間太少,換個人,或許她難逃被睡命運!
而鐘孝師從董策這裡得知的情況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董策暫時不走,讓他護送盧清回去,並且沿路要時常換船換裝,避免被人跟蹤。
對於董策的決定鐘孝師很不放心,因為他與盧清這些女子不同,他知道衍教與太平道有糾葛,擔心董策再也回不去了。
但董策已經決定,鐘孝師唯有領命。
翌日,董策將藝苑眾人送出安眾坊後,便轉身和尤延告辭。
“董議郎一路要多加小心啊!盡量要乘船,莫走小道!”尤延提醒道。
雖然丁老想保董策,可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反而讓董策更危險,故此只能在京城裡抱住他,至於離開京城,丁老便沒有辦法了。
“這些日子有勞尤管事照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笑納。”董策把一套茶具和幾盒茶葉送給尤延後,便轉身帶著方淑蔚與小虎小皮上了另一輛馬車。
本來董策是想讓方淑蔚跟著藝苑眾人回去,但是這丫的死活不願意,而事先董策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也就隨著她了。
離開了安眾坊,董策直接到了南市,找了間客棧落腳,住了三天,也逛了三天的南市,直到第四天時,他才攜帶方淑蔚了小虎小皮去了陶化坊。
已經受到拜帖的宋彥喬早已在坊外恭候,見到董策來時,立即幸喜的上去迎接。
董策隨著宋彥喬寒暄一番便進入坊裡。
陶化坊屬於偏大的裡坊,面積勉強能有南市一半大小,陶化坊裡樓閣極多,但高牆也多,裡面綠綠蔥蔥,時不時還聽到一些女子和孩童的笑鬧聲,比之安眾坊更為熱鬧。
此時的宋彥喬的心裡是歡快無比,連臉上也似開了花般,不過說話卻十分小心,似乎怕惹惱了董策這尊大神,萬一小老婆和孩子又發生什麼,那真是追悔莫及了。
當一行人看到一扇朱紅大門時,便見門外已經站著許多人了,宋彥喬趕緊上前朝為首一位頭梳螺髻,身穿一襲華貴齊胸襦裙的,笑道:“夫人怎麼出來了,如此冷的天,小心感染風寒。”
“出了這麼大的事妾身豈能坐得住。”美婦白了一眼宋彥喬,便笑看慢慢走來董策面前,驚喜的目光鎖定在董策身上,這一看,不由微微一呆,發愣了許久,直到宋彥喬察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才把她拉回神。
修養似乎極好,短暫的失神過後,便是謙和一笑,施禮道:“妾身李氏見過恩公,多謝恩公出手相救,保我宋家香火,前幾日,老爺說遇到高人相救時,妾身還以為高人應是仙風道骨之人,卻不曾想竟這般年輕!”
董策看著眼前雍容豐腴的美婦,神色淡然的點點頭道:“宋夫人客氣了,濟世為懷乃我教宗旨,不談錢財,不索好處,今日前來,也只為了看看那遭難母子是否安好。”最後幾句,董策則是對著宋彥喬說的。
聽董策出口如此直接,旁人都是一愣,連宋彥喬都有些尷尬,但宋夫人卻從容不迫的笑道:“恩公能來寒舍居住,真讓我宋府蓬蓽生輝啊,至於恩公所言,倒是讓妾身十分不解,恩公或許不在乎,可若是讓外人得知,我宋家不懂知恩圖報,如何有臉存於世間?”
宋彥喬一聽頓時尷尬了,這幾天他已經查過衍教和藝苑的情況,得知董策真的不會索要什麼,因為他自己已經很有錢了,而他有不可能酬謝太多,但他夫人卻不知啊,現在怕是在猜想,這董策說不要,實則卻是提醒他們宋家別忘了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