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眼睛越做越大,其餘捕快衙差也都是瞪圓了眼珠子看著董策。
方牧突然沖出卷宗房,來到驗屍房,沒有理會方淑蔚和石卯的問候,他徑直沖到楊油兒的屍體旁,拿起他的手掌看了片刻,旋即放下又看看楊油兒口鼻,之後再次拿起手確定一番,這才鐵青著臉走出驗屍房。
方淑蔚和石卯看著方牧一聲不吭,火急火燎的離開,都是滿腦子疑惑不解。
石卯再次拿起楊油兒的手,愣愣出神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搖頭道:“沒問題啊,怎麼董公子和總捕看了後,都變了臉色呢?”
方淑蔚走到屍體另一邊,也搬起楊油兒僵硬的另一隻手,反複看了看,劍眉一蹙道:“真是奇怪,溺水之人的手不都這樣嗎?”
“與以前見過的指甲似乎傷更重,卻更幹淨了。”石卯嘀咕完,忽然,他仰頭看向方淑蔚,卻未等他開口,方淑蔚搶先道:“就是這個!”
方牧回到卷宗房,見到董策第一眼便道:“董公子是怎麼看的?”
“先了解一下楊油兒最近的動向,與什麼人接觸過,往日為人如何,最近有何改變,比如突然得到一筆錢!”
“董公子的意思是楊油兒被人收買了!”
“很有可能。”
方牧立即陷入沉思,片刻後便招呼衙差找出楊油兒的資料,另外叫兩名捕快速去調查楊油兒最近動向。
董策站在一旁看著衙差翻箱倒櫃的找資料,不由皺眉對方牧道:“你們這裡的卷宗不歸類嗎?”
“當然歸類了,這一排是過去幾年的,裡面那排是五年以前的,再裡面則是十年,超過十年便燒毀了,而我們右邊這排牆壁前的都是今年的,唉,說起來因為水患,導致今年的案子比過去三年都多啊!”
“這也叫歸類!”董策愕然道。
“不然呢?”方牧疑惑的看著董策。
董策頓時滿腦門子汗。
方牧見董策哭笑不得的臉色,好奇道:“看董公子的神色,似乎覺得我們這樣做是錯的?”
“不,這不算錯,最多就是太過簡單。”董策說著,便從身邊架子上拿其三卷文案,看了一眼木吊牌標簽,苦笑道:“就拿這三卷來說,它們就不應該放在一起。”
“哦,這是為何?這些可都是在一個月內發生的案件,要翻查起來很是方便。”方牧不解的道。
“那只是對你們而言,若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大麻煩,首先,這三卷宗一個是命案,一個是劫案,最後一個是強奸案,完全是三種不同類別的案子,若案件少也罷,可如今年這般就十分不妥了!以我之見,應當每個架子存放一種案子的卷宗,在架框上釘上木板,標註年月份,另外在加編號,寫幾本各類案情卷宗目錄放在書案上,每當有新案卷存放時便記載目錄中,如此即便是初來駕到的新人,短時間便可透過目錄瞭解整個卷宗房情況,別不需要勞煩前輩帶領了。”
董策把卷宗放回原位,繼續道:“你們這裡通風太差,應該多開兩個窗戶,架子不能靠牆,避免濕氣不散,空間不懂合理運用,中間這一塊空地根本不需要,應當多擺放幾副架子存放卷宗,架子間相隔三尺方便一個人通行即可,還有這裡……。”
董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卷宗房眾人都停下來,愣愣的聽著。
不可否認,董策隨便幾句話便讓他們豁然醒悟,真切的感到使用董策提出的建議簡直可以方便死人啊!
方牧許久才回過神來,臉上卻還是有些懵懂道:“董公子說的太快了,勞煩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