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掃視一眼拖家帶口的死者家屬,董策剛張嘴說了一個“你”字,頓時一個雞蛋便朝他飛來,他頭顱一偏,險險躲過,但他身後的周琮根本沒察覺,直接被雞蛋命中額頭,頓時,一股臭雞蛋的腥臊之氣彌漫而開,驚得附近護院集體避讓,惶恐不及。
臭雞蛋的味沒聞過的人都是無法想像的,而聞過的人是終身難忘的!
在董策看來,這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周琮傻了,呆呆的看著從臉上滴落在手掌的碎蛋殼與黑黃黏液,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他孃的,戲不是這……”等周琮回過神,滿臉猙獰的要破口大罵,突然就被董策一膝蓋給頂翻了,若非兩個護院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否則非得把周胖子屁股在石階上摔開花不可。
“你不嫌臭也要顧忌一下別人啊。”董策對周胖子說完,便轉身對著來鬧事的人群道:“首先我要承認,你們的家人絕非我藝苑所害,但的確因我藝苑而死,半個多月來,十七個人,都是在藝苑看戲後慘遭歹人劫財害命,對此我深表痛心,故此決定,死者家人以後的吃住問題全由我藝苑承擔,同時全力配合官府緝拿真兇,還大家一個公道!”
“你說得好聽,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對啊,如果人不是你殺得,你會如此好心贍養死者家屬?騙人吧!”
死者家屬個個憤怒咆哮,惹得不少路人紛紛側目,並慢慢聚集過來看情況。
董策搖頭一嘆,道:“藝苑每個客人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沒有你們便沒有藝苑,既然大家施捨恩露於我,我豈能坐視不理,如果大家信不過,在下願陪大家去一趟衙門,讓府令老爺作見證。”
一聽董策這番話,死者家屬都沉默了,他們相視對望,大眼瞪小眼,一時間誰也拿不定主意。
“大家到了衙門再考慮不遲,順道還能問問這案子的情況,走吧。”一位老者出言道。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於是乎,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與董策前往衙門。
大江之上,金香花船一間廂房中。
“魏兄,對此船你可滿意?”董子權說完,還拿起酒杯與魏錚對碰。
魏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長出一口氣,賊眼在一位婢女挺翹的屁股上瞅了一番,笑道:“不錯,真不錯,這裡面的女子,隨便一個放到別的青樓中,都是紅角啊!看來有機會,我定要與那位龔大東家結識一番了。”
“這個簡單,今日龔慶不在,不過明日……”董子權話還沒說完,突然錢朔走了進來,行至他身後低頭在他耳邊嘀咕幾句,頓時便讓董子權臉露笑意。
“呵呵,魏兄下手未免太快了吧!”董子權看向魏錚道。
“嗯?董兄此言何意?”魏錚一愣道。
看著魏錚似乎不知情的樣子,董子權便笑著解釋一番,末了才道:“不是說慢慢玩死才有意思嗎,為何如此急著將他逼上死路呢?”
“沒有啊。”魏錚反而更糊塗了,皺眉道:“這事絕對不是我吩咐的。”
“不是你!”董子權也皺起眉頭,疑惑道:“莫非那些死者家屬是自己去的?”
“應該是了,畢竟藝苑是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掉這些汙點了,說起來,如今真是亂世,我們不過是讓那幫家夥弄幾條人命,沒想到他們為了劫財,竟害死了十七人,足以讓藝苑門可羅雀了。”
說到這,魏錚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氣,又接著道:“如今,藝苑若想起身,我們只要見招拆招即可,千萬不可妄動,否則手腳一多容易亂,破綻必然百出,反而會惹一身騷啊!”
董子權點點頭,道:“的確,況且這扇動家屬也算不上什麼妙招,叫來幾個捕快打發即可,但是……”說到這,董子權笑意更濃,搖頭晃腦的說道:“董策這蠢貨,居然給自己惹來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