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為受關注的莫過於最後一幅,這幅畫中刻印的乃是八大美人!
董策面對觀眾,朗聲道:“前兩幅就無須我多介紹了,而這幅十美圖,圖左,溪流之旁西施浣紗,虞姬腰懸寶劍仰望蒼穹,圖右,花叢前貂蟬手握水瓢優雅澆花,洛神甄宓挽發觀書,圖上,正是之前一舞驚鴻的嫦娥奔月,而在月下,有千軍萬馬前回眸一笑的褒姒,在中央則是橫陳青石上的,乃是妖嬈絕代蘇妲己,其身旁兩側,坐著環抱琵琶的王昭君與撫琴清唱的卓文君,最後這位紅裳飄然,淩空起舞的美人,正是身輕如燕的趙飛燕。”
當董策介紹完,還沒來得急開口報價,便有一名坐在貴賓席上的公子起身,急不可耐道:“董大師,不知可否容在下上臺近觀?”
董策聞言一愣,而後想了想便道:“可以,不過一次只能安排十人上臺,從座位一號開始,誰願意的現在可以到臺側等候,立即便有人安排諸位上來。”
聞聽此言,貴賓席上立即有十個人起身,而且正是從一號到十號,竟沒一人還能穩坐。
而從十一號開始,人人都已經起身,做好了隨時上臺的準備。
一批一批人上臺在三幅畫間細細品味,而在十美圖前逗留的時間最為長久,甚至有些人趕都趕不走,打又打不得,罵又不能罵,這讓董策十分無奈,也好在他無需動手,便有客人幫他出力,將那些小子直接拖下臺。
讓客人細品三幅畫的時間竟花掉了一個時辰,把董策的腳都站麻了,口水也因為給客人解釋而說幹了。
接過從白雪蛾手裡挖過來的侍女手中接過一杯茶,一口喝光後,董策便將茶杯遞給侍女,幾步走到一個小櫃臺後,拿起小木槌,對已經急不可耐的顧客道:“我藝苑拍賣的規矩,諸位進來時已經聽跑堂介紹過了吧,現在在下直接開價,鐘山春雨圖,低價十貫,每次加價不能少於一百文,當然,有那位財大氣粗的直接叫價一千貫,在下也不會介意的,只有歡迎!”
董策的話聲剛一落下,立即便有人高呼道:“十一貫!”
董策看了叫價的客人一眼,便立即道:“貴賓席十三號貴客叫價十一貫,有哪位還想加價的?如果沒有,我數三聲便要落槌了!這槌子一落,買賣……”
未等董策說完,立即便有人起身叫道:“我出十三貫!”
這聲音剛落下,便有人介面道:“十八貫!”
“十八貫五百文!”
“二十貫。”
“二十一貫。”
“三十貫!”
“……”
轉眼間,鐘山春雨圖便被抬到了最低價的五倍,但並未停止,直到那位時常往返藝品街畫攤,連董策都對他有印象的周公子開出六十五貫的高價後,便再也沒人加價了。
漆畫才剛剛問世,具體價格多少並非藝苑說的算,而是客人說的算嗎,但如今客人們也是懵懵懂懂,不敢輕易深入,故此在六十五貫的高價下,幾乎所有人都剋制自己的沖動了!
或許這些畫遠不止這個價,但也有可能一貫都不到,這都要看世道,而且畫是越長久,作畫之人身份越傳神,那價格自然不同,可董策只是初出茅廬,雖在金陵有些名氣,卻也入不得許多人法眼,故此他的畫算不得千金難求。
可誰能想到,十年之後,這幅鐘山春雨圖在洛陽府真被拍出了千金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