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白雪蛾嗤笑一聲,提醒道:“如果他與太平道關系密切,為何隱瞞?這可是國教啊,正大光明啊!而且太平道不是官府,即便沒有證據,他一樣可以拿我交給太平道逼供,可直到現在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如此還不能證明嗎?”
“或許他是想釣大魚呢!”黑三皺眉道。
白雪蛾額頭青筋一挑,深吸口氣平複心情後,道:“不論他打什麼主意,既然他沒揭穿我,便不用糾結於他和太平道關系,而是他與賢王的關系究竟有多密切?”
“這個……”黑三臉現尷尬,撓著後腦勺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查明白這點,不過……”說到這,黑三又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道:“屬下的人在姑蘇調查時,得知這董策去了一趟長城縣!”
“嗯?什麼時候?”白雪蛾眉梢一挑道。
“具體不清楚,屬下只聽聞他回姑蘇前一天,長城縣正好發現那件事!”
白雪蛾一聽,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裡距離長城縣也不算遠,出了那等大事後,第三天就傳遍了全寧州,而作為對頭的他們,豈會不知山河社這點小伎倆,但董策出現的時機未免太巧合了!
如果山河社的計劃真是因為他的出現才導致失敗,那白雪蛾不得不重新估量董策了!
其實她很想在董策家道中落時,便下手除掉讓她計劃中斷的禍害,但因為五火堂在滬州燒的這把火太烈,導致他們許多人被陷進其中,之後官府極度重視,鄉勇、縣兵、府衛軍全出動了,整個江南可謂是戒備森嚴,令他們不得不藏起尾巴!
而現在,白雪蛾心想,倘若山河社的失敗真是董策照成的,那她絕對是十分慶幸當時沒有去找董策麻煩,否則很可能自尋死路!
“這個人渾身都是迷,讓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究竟是屬於哪方勢力?究竟有何種目的?”
同樣在惦記董策的可不僅白雪蛾!
北城董府,董巖濤的書房中,董子權微微皺眉,正在敘述最近調查得來的情況。
董巖濤聽完,淡淡一笑道:“那小子的老丈人不簡單,你可別小瞧那些教書匠,指不定那一就是一方父母官,我一直也在擔心董元昌靠上曹家,而後巴結賢王,不過,今天姑蘇的人傳來訊息,說董策與曹家已經撇清關繫了,想想也是,他董家都落魄到這等地步了,曹家是傻了才會要這樣的女婿呢!”
“可這樣不是更好嗎,不用再顧慮了,一舉鏟除了這對狗父子!”董子權陰沉道。
“呵呵,你啊,還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氣啊!”董巖濤數落兒子一句,笑道:“董策不過是一不學無術的紈絝子,仗著與孟家、周家那些紈絝子的交情,弄了個什麼藝苑,呵呵,簡直是目光短淺,愚蠢至極,他還異想天開,認為會有人花大價錢到他那裡弄一個方圓不過丈許的小攤,我從未見過如此做生意的蠢材!”
“可是爹……”董子權頓了頓,才道:“孩兒發現他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倘若真給他整出一些什麼名堂,我們再想除之將更麻煩啊!”
董巖濤點點頭,道:“的確,老爺子雖然死了,但聲望還在,如果那些念舊情的老不死樂意拉他一把,或許還真給他玩出點花樣,這樣吧,此事便全交由你負責,也算給你一次磨練的機會,但務必要給我做得漂亮!”
董子權一聽,便笑道:“爹爹放心,孩兒必定讓那董策後悔沒繼續喝下那幾副藥!”
董巖濤聞言,不由苦笑搖頭,道:“如此便讓這對父子死了,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爹爹說的極是,這董策我必須要慢慢玩死,要讓他嘗遍世間疾苦,還要讓他跪著到我面前求我收留!”
董子權說完,董巖濤頓時開懷大笑起來!
金陵府城西,一間獨樓小院中,董策正坐在案幾前吃著簡單的飯菜,而在他對面,塗平正在稟報今日所打探的情況。
待董策聽完,便放下碗筷,點點頭道:“不錯,訊息很有價值,明日你繼續打探。”言罷,董策突然想到什麼,又道:“對了,順便在打聽一下,北城董家的情況!”
“北城董家?我聽聞那不是您……”不等塗平說道,董策平淡道:“表面親戚而已,無須在意,你只要讓幾個人假扮災民,蹲在他家對面看著每天有誰進去,出來時跟蹤一下,查明他們在幹什麼,記住,挑些機靈的,別被發現了!”
“我明白了!東家盡管放心,此事交由大貴去絕對萬無一失!”塗平笑道。
董策也笑了笑,他不否認,張大貴的確十分機靈,畢竟能生出猴子的人,本身也要帶點兒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