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給我住口!”玄蒼聽神秘人這麼一說,心中頓時火冒三丈,以他魯莽的性格就要沖上去了。
墨華連忙拉住了玄蒼,低聲道:“不可魯莽!”
“閣下修為高深,我等自愧不如。但若是殺了你手中那孩子,在下拼了性命也要與你血戰到底。若是閣下逃脫,我天隕門世代都要追殺你至死。”墨華神色有所緩和,“小徒從小在門中長大,從未出山,想必也與閣下沒有什麼過節,閣下又何必為了一個孩子與我天隕門為敵?若是閣下有何要求,只要是我天隕門辦得到的一定會滿足閣下,只望閣下放了小徒。”
神秘人物轉頭上下打量墨華,見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一切,一股超然之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神秘人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你應該是天隕門這一代的掌門吧,法力比老夫差了點,但當真有領導眾人之能。”神秘人將陸染舉過頭頂,抬頭看著陸染,“若要此子活命,就交出天書!”
聞聽此言,三個首座都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墨華沉吟一陣道:“不知閣下怎會知道世上有此物的?”
“哼!少廢話,從何得知老夫不必與你等細說,交出天書老夫便就饒了此子性命。”神秘人強勢道。
“這天書曾是在我天隕門中,但家師百年前帶它一同出去雲遊,歸來後此物便不知所蹤,我等也未曾聽家師提及,天書如今並不在我天隕門。”墨華道。
“哼哼!如此珍貴之物想來你天隕門也不會交出的,看來你們是要這孩子死了?”神秘人凝視三人片刻,但不見三人說話,“也罷!來日方長,天書總有一天會被老夫得到,不過今日老夫就取走這孽種的人頭!”
此人好像只有一隻手,之間他說完將陸染輕輕拋起,一股強大的真元之力灌注在掌心拍向陸染,那股氣勢相比之前攻擊燕楚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神秘人物突然發難,眾人都措手不及,眼看陸染就要死在神秘人手中,眾人心都是涼了半截。
誰知就在神秘人手掌要拍到陸染之時,陸染額頭之上那蓮花印突然白光一閃,一股白色的真元沖了出來,直逼神秘人面門。神秘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措手不及,連忙閃身躲避,但還是被白色真元正正擊在身上。
陸染脫離了神秘人的掌控,落在地上不斷咳嗽,妙易見狀,身形如電連忙沖上前去將陸染抱起退到墨華身邊。
再看神秘人,只見那股白色的真元之力將他推出十丈之外這才消散,他的身體在地上留下了一條由淺到深的溝壑,到最後半邊身子都陷入了地下,顯得狼狽不堪。玄蒼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見勢便沖了上去。
神秘人不想再多做糾纏轉身逃走,很快便消失在樹林的黑暗之中,玄蒼無處可尋也只好作罷。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此過去,燕楚傷勢有些嚴重,墨華不惜耗費修為為他療傷,雖不能痊癒但也好了五六分。卯時,眾人都在入定中,陸染也趴在妙易的膝蓋上沉沉睡著,墨華背對著二人凝視著滿天繁星。
“師兄在想何事?”妙易問到。
墨華轉過身道:“我在為燕楚療傷之時,對傷他的那股真元氣息隱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師兄見過那神秘人?”妙易奇道。
墨華來回踱步,思索了許久這才恍然大悟道:“我記起來了,當初師傅重傷而歸時,我幫師傅檢查傷勢,其中就有被此人真元傷過的跡象。”
“難道當年是此人傷了師傅?”妙易問道。
“非也,當時師傅身上傷勢嚴重已經到了垂死之際,相比之下此人在師傅身上留下的創傷是不足為道的。再說就以此人現在的法力來說,雖比我等要高,但比上師傅他老人家就差距大了,可能在師傅受傷之後才與此人遭遇的。”墨華推測道。
“他與師傅遭遇過,這樣說的話他會知道我門中的天書也合情合理。但不知這天書被師傅他老人家弄到何出去了。”妙易疑惑道。
“師傅他仙逝時對天書隻字未提,想是他老人家不想讓我等知道,師傅做事向來也有他的道理,我們也不必深究了。”墨華嘆道。
“還有一點我有些困惑,就是關於染兒這孩子。”妙易輕撫熟睡中陸染的脊背,“為何那人要說染兒是孽種?他定是知道染兒的身世,他與染兒的父母有什麼深仇大恨,怎會遷怒於這無知的孩子?你說會不會……”妙易欲言又止。
“師妹是想說染兒會不會是師傅的親子?”墨華道。妙易不置可否,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熟睡的陸染沉默不言語。
墨華又道:“染兒現在的長相倒與師傅有幾分相像。但師傅仙逝時我就在他身邊,他似乎有什麼要對我說,但像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並未說一點關於染兒的事情。我等修真之人心性向來堅毅,也不知師傅他經歷過什麼,竟讓他的如此痛心。”
“師傅他一生尋求道法的極致,可能是因為修行上沒有達到期望的高度而惋惜吧。”妙易長嘆道。
墨華沉默不語,只是輕輕的搖著頭。妙易又道:“先前染兒危難之際,那股救了染兒的真元好生奇怪,看那真元比你我都要強不少,這真元有意識保護染兒,想是有人故意留在染兒體內的,但又想不到誰又會不惜舍棄自己一身修為來保護染兒呢?”
“這些我等都無從得知,既然師傅對染兒如此看重,不管他是不是師傅親子,我等都要好生照顧他才是。只是這孩子不行修真一道,當真可惜了。”墨華有些惋惜地看著熟睡的陸染道。
“染兒生性善良,我們不能強求他做不喜歡的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妙易說完抬頭仰望天際。
墨華微微一笑,也抬頭看滿天星辰:“是啊,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順其自然便好。”
二人談話間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眼看天將亮,天隕門眾人紛紛從入定中醒來,略做整頓又踏上了前往雙魚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