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的一日,在吃過了早飯之後,等著送飯來的人將用過的碗碟給收拾拿走了之後,柳因風便是帶著柳七想要下樓去走走。
一跟柳七提起說要外出,他自然也是高興的,便是興高采烈地去推門,只不過這次倒是沒有一個人急著走在前頭,而是站定腳步等著後面的人出了房間,然後也放緩了些步子一起走去。
自從回來養傷的這幾日,他們倒是也一直都待在樓上的房間裡,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去,若不是梁楚笙的到來,以及所聽到的那些有事發生的訊息,可能柳因風也不會還動了這下樓去四下走走的心思。
雖然說他們能去到的地方也就是西景園中的來回各處,早就沒什麼新奇可言,都是看過了不知多少遍的風景,而往來於這其間進出的人,也都是些平常的熟悉面孔,並不會常常有些什麼特別的什麼人出現就是了,就像是梁楚笙之類的。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待不住,與其說什麼也做不了地只是默默待在房間之內忍不住會去想些什麼,倒是不如出去看看,總還能看些什麼,或者聽些什麼也說不定。
雖然南毒之內發生的事情,基本與這西景園之地是半隔絕了的,不過但凡是有人的地方,也就一定總會有訊息往來,風吹草動的。
何況這裡本來也就不是什麼世外桃源之地,不可能置身事外就是了,若是能在外頭看見什麼人,最好是容華之類的,那倒是一件好事,總能夠與之說上幾句話,瞭解的事情或許就能夠更多一些了。
只不過這恐怕也不會是件想想便能夠達成的事情了,之前的容華倒是無事就在西景園中晃悠,出來走走便是能夠見到他被人攔著在哪條小路上說話,只不過如今的他大約也正忙著呢,一個曾柔足夠讓他花上全部的精神了,想來也沒有空閒還能在這裡見到就是了。
下到樓下轉角的時候,柳因風不由地就放緩了腳步,視線朝著這一層裡頭的地方看去,那裡有譚麗的房間,只不過和過往的時候也都是一樣的,始終是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任何的聲音,也輕易見不到有人從那裡出來。
她停下腳步往一個地方看去,陪著走在一旁的柳七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什麼,然後便跟著轉頭去看,“你看什麼呀,那裡也沒有人出來。”
柳七自然不會就這麼忘了那裡的一扇門裡頭還住著一個人,之前他和柳一兩個人就曾經到過那裡才對,至於住在裡面的人自己也是認識的。
在他們還沒有住到這座樓上房間裡的時候,就曾經也在一間院子裡頭生活過的,柳因風聽到柳七說話,便是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朝著那空蕩無人的廊道上頭看了看,跟著張口說道:“你還記得那個人嗎?我們之前還去她的房間裡坐過,說過話的。”
關於這段時間都沒有聲息,看來安靜的譚麗那裡,柳因風始終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尤其是才聽過了曾柔的事情發生,許多不甚明朗的事情也因此牽連在了一起,忍不住就會讓人越想越多。
柳七朝著沒人的地方看了兩眼,因為身旁柳一的問話,便是自然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啊,我們之前不是就住在一起嗎,比現在住得近,那時候出了房間就是院子,可以想什麼時候出去就什麼時候可以到院子裡去。”
柳七對於搬進西景園之前住處最滿意的一個地方,要屬那院子了,比起住進樓上沒那麼方便下樓的生活,一個院子看來倒是格外自在一些,只不過柳七說著,似乎又想著什麼有些納悶的樣子。
“柳一,你之前是不是不讓我隨便出去的,因為那個人?”
柳七說著便朝向通往譚麗房間的方向指了指,一邊小聲些朝著她說道,柳因風看他那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他才好。
柳七說起的話大概指向的是還在那個院子裡的時候,一開始譚麗確實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被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裡頭。
這本來也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因為他們本來也是坐著同一趟馬車一道過來的,後面會更接近一些也是件尋常的事情,只不過後面在見過了影凌之後,被留下來繼續生活在南毒之內的人便是又有了變動。
譚麗那個時候應該是屬於光明正大透過了考驗而被留下來的人,至於她和柳七兩個,雖然最後也沒有被打發離開南毒,不過與譚麗那些人相比自然也還是不完全相同的。
於是在後面他們重新回到了院子裡的時候,同住的譚麗便是搬離了那裡,那個時候柳因風倒是也沒有在意。
雖然她從一起走進南毒林障的一路上,就有些注意到了譚麗那人,不過對於本就毫無干係,也並不熟悉的陌生之人,不管對方是怎樣的來路,又有何目的,說到底和自己也不怎麼想幹就是了,她也沒必要因為一點注意就真的盯著一個人不放。
若不是後面發生在柳七身上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後面的這些,她恐怕到現在為止,也不會對於那個譚麗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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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知道了她身懷迷音之術,以此對柳七有所動作,並且還在面見原容的時候下過手,其實柳因風心中更多的還是抱著觀望的態度而來的,並沒有因此而額外地生出太多的不安來,然後卻是一步步到了如今。
那個時候在譚麗搬出了與他們同住的院子之後的某一天,那個人卻是突然又住了回來,柳因風倒是並沒有去打探過這樣的舉動是出自於誰的安排,還是因為譚麗那人本來的意思所以才促成了這事情。
不過隨後倒是那人的態度,讓人有了一種需要多加留心的感覺。
從同乘一輛馬車來到了南毒的那時候起,同車的譚麗給人的感覺便是有些疏遠和安靜的,後來住在了同一處院子裡頭仍是如此。
那人幾乎很少會離開自己的房間,除了要被召集在一起,共同行事的事情,否則你也不會常常見到那人的蹤影。
與這樣的一個人住在一個地方其實本該是一件很輕鬆愜意的事情,因為只要你不去打擾到她,她絕對不會干擾到你,甚至就是有時候你可能影響到了她,她也未必就會真的找上你來,可能就是安靜以對,並不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