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明知故問的話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響起在耳邊,柳因風當然不會只是覺得眼前的楚憐是突然好奇起她的名字來了。
那語氣和神情與其說是對一個本來就已經知道了的人的姓名產生了懷疑,倒不如說是更有其他的意思在裡頭才對。
她抬眼看向了張口問過自己的人,而此時不遠處的另一邊,梁楚笙也正站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倒是並沒有急於說什麼,一雙眼睛倒是默默地朝著她的身上看來。
那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和楚憐視線裡所傳達出來的東西相一致的,便是一種將要宣之於口的懷疑,正是對於這名字下頭的那個人,那個已經來到南毒之中有些時日了,並且他們也都早就知道了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知道了柳一的這個名字。
不過卻是到了此時,這聽來熟悉的名字之後倒似乎是有了其他的意思在其中,楚憐說不清此時心裡的這種感覺。
自然,一旁的梁楚笙也是如此,從柳一因為被鴆鳥所傷而被送來了藥廬之中的時候起,似乎有些事情便漸漸顯露出了苗頭來。
其他的人或許並不清楚也感受不到,不過對於全程替人醫治的梁楚笙,以及那時候便來到此處看過了受傷之人的情形,並且和梁楚笙有過幾句話的交流之後,有什麼東西便是在彼此之間流轉著。
誰都沒有將話給說明白,畢竟不清楚的地方仍是有的,也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全部說清楚的,但是兩人心中卻是有了些默契,在某些事情上,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這三日的時間對於楚憐來說也是一個焦灼而又漫長的存在,在那日來到此處大略看過了手上之人的情形之後,她原本的心情倒是一下子跟著改變了不少。
當她第一時間聽說出事了的時候,便是馬上詢問了相關的事情,在得知了事情發生在林障之中,並且還是和鴆鳥有關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也就確認了林中一切安好,鴆鳥無恙,然後她去想的才是與容華相關的,說是出事受了傷的人。
自己如今作為南毒的當家人,不管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不論事情或大或小,說到底都是和自己密切相關的,只不過有的不需要自己出面,更無須理會,有的卻並非如此。
而這次的事情顯然是比較重要的那一類,先不說鴆鳥在南毒之中的分量,不管是不是有人有意地去驚擾了其中的存在,或者只是一場意外,這都是一件值得去關注的事情。
當然了,除此之外,事情還關乎了原容,雖然自始至終那人也並沒有楚憐,似乎事情和自己並沒有多厲害的關係,只由著其他人去處置的意思。
不過容華是他的徒弟,這世上被原容收做徒弟的人,也僅只這麼一個,重要程度可想而知,而如今這人來到了南毒之中,便也是他們的客人,雖然受傷的人是西景園內與南毒並沒有直接關係的那麼一個人,不過到了如此地步,卻也不能是隻當一切都沒有關係。
況且這人還是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梁楚笙的藥廬之內,關於梁楚笙會怎樣去處理這件事情,楚憐在大致瞭解了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並且得知了人已經到了藥廬之中的時候,心裡便是有了個數的。
這受傷的人不是別人,是柳一,這個名字說來相較於西景園中的其他那些人來說,可以算是比較熟悉的一個存在了。
姓柳的這對兄妹似乎從來到了南毒之後被留下來起,便是有些不同值得人多關注幾眼的存在,畢竟他們兩人相較於此前被留下來,而後安頓在了西景園中的那些人來說,本就是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柳一這人楚憐一早也是見過的,僅只一面,不過楚憐心中始終還是有些印象的,更別說此後還從孫亮的口中聽說過一些關於這對兄妹身上不為人知的異樣之處。
向來關於西景園裡頭的事情,南毒這邊並不會直接過問的,只不過是日常有需要人前往照料的事情,用得著南毒分派的人手過去,其他的一切便都是由原容自己來決定的。
只不過那人雖然在南毒之中算得上十分地自由,不過既然是在他人的地界上,也不可能真的就拋開了南毒來行事,這一點不論是原容本人,或者以楚憐為首的南毒,心中多少還是有數的。
彼此之間說來更像是互惠互利的關係,而這種關係的存在由來已久,卻也並非是從楚憐這裡才出現的,對此楚憐也便是仍舊將本來的一切給延續了下去。
而相比於從前有些距離的關係,倒是如今的那人直接把這裡當成是家了,幾年間從來沒有離開過,似乎也並不做其他的打算,而弄出來的事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動靜更大了起來。
留下來的那些人楚憐也不是沒有見過,那某些地方看來有些形似柳因風的地方更是讓人彆扭,事到如今,她不會也不能插手原容在這裡所做的事情,只要是不到真有一天礙到了南毒的什麼事情,其他的似乎也不會怎樣。
原容做過的噁心人的事情也不是隻有這些,早在他把柳因風的屍體變成了傀儡的那時候起,所有人心中似乎就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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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仍未停止的舉動,在楚憐看來也不過是可笑而徒勞無功的,她並不想相信二姐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不過有些你不願意相信的事情卻早已經都發生過了,南毒之中看來似乎和從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就和昔日柳因風還在這裡的時候是一樣的。
只不過發生在二姐身上的事情卻是變了又變,從最開始陰差陽錯移魂到了不遠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女子的身上,再到了好不容易將人給迎回來之後所發生的那些。
二姐的身體也在一天天變得越發地不如從前,不過死生之際,便是又有了曾柔的出現,而如今容華已經帶著昔日曾柔的屍體回到了這裡。
楚憐在乍一聽到有人回稟的這件事情的時候還不由愣了一陣,當年親眼看見曾柔的身體走出這南毒的時候,她心中已然知道曾柔那人已死,而心裡懷抱著的,是對於重生的柳因風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