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自然是明白梁楚笙在說什麼,只不過這樣人盡皆知的事情也不需要在此時於兩人之間提起就是了。
方才在楚憐進到藥廬之中的時候,那時梁楚笙正提筆開藥寫藥方,楚憐便是先到柳一跟前看過的,包括眼前那人的情形和他胳膊上的傷。
雖然楚憐並不能像梁楚笙這般有治病救人,詳細診斷的能力,不過她卻也是南毒之人,許多事情也是再清楚不過的,這其中自然包括剛才梁楚笙突然說的這些。
“柳一是不該懂得南毒之中習毒的心法要訣的,即便她確實不知從哪裡習得了這些,卻又怎麼會到眼前這般融會貫通的境界,我方才也看過了那人,她此時仍處於昏迷之中,但是這心法的催動在身體裡產生的作用卻是真實存在的吧。”
楚憐說著看了梁楚笙一眼,比起她自己所察覺到的這些,她還是更想聽聽這人是怎麼說的,知道些自從這個柳一出事被送到了這裡給他醫治,一直到如今所發生的更多的事情。
本來她或許可以對一個像柳一這樣人的生死不至於如此上心,不過在眼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卻是不得不去想其中讓人不解的東西,梁楚笙亦然。
在經過了這漫長的一夜之後,他於昨日醫治柳一時心中所產生的疑惑便是更加被做實了。
“昨天當這人被匆忙送到了藥廬中來的時候,我心中便是有些覺得奇怪的地方,不過當時在聽到了容華說的,給柳一吃過了一粒保命的藥丸之後,便是沒有過多的去想什麼,畢竟是原二公子的徒弟,自然也不會是一無是處的,能救人於生死之間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很快我便在給柳一處理胳膊上傷口的時候發現了一樣東西,便是林障之中鴆鳥常棲息的一種樹的葉子,那樹葉的顏色青藍,雖然本身無毒,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不過對於緩解鴆鳥身上的毒性卻是有一定作用的,這在南毒之人看來也不算是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而當時她傷處正有那樹葉被揉搓了按在傷處的痕跡,在場的人卻並沒有誰提起過,我想若非是如此加之有那位容華的一粒藥在前,柳一恐怕也撐不到還能來到這藥廬之中。”
梁楚笙默默說著這些,而後視線卻是不由地暗沉了一瞬。
隨後沉沉說道:“若非一夜過去,今日一早我見這人的情況又能有如此的轉變,可能也不會把許多的事情都歸結到一起來,不過眼前我至少有一句話要說與你知道,這個叫柳一的人實在是並不簡單就是,或者孫亮之前所說的讓我在這對兄妹身上所留意到的,與某種不同尋常毒性有關的事情,也值得再好好地思量一番。”
“我知道了。”楚憐沉默地聽著梁楚笙說的這些話,片刻之後才回應了一聲,此時她的心中隱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來,讓她的一顆心也都跟著不平靜了起來。
她不由地想起了原容所說過的話,和自從山間雲村歸來之後所執著於要去做的事情,想著想著,楚憐便又覺得,或許原容想的並沒有錯,只不過不知道那人此時是否也注意到了什麼。
雖然眼前所見所想並沒有什麼確切的定論,也只是停留在一個讓人不能不多加留意的疑惑階段,但是有些感覺一旦出現了,便是會不可自已地朝著一個方向去想更多,而楚憐此時默默平復了一下正不停跳動著的一顆心,更加希望這種感覺並非只是一時錯覺。
“好好將柳一給醫治好吧,若是有任何需要的東西,大可以提前開口。”梁楚笙聞言便是點了點頭。
其實倒是也不必楚憐這樣說,他自然也是會繼續醫治這人的,不過他對於楚當家的這個態度倒是也並不覺得奇怪就是了。
或者在自己從柳一的身上察覺了那些之後,他心中便也是如此想的,自然是要想辦法將人給救活過來,有了楚憐的話,便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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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也只當是南毒中人一般,先將眼前的這般中毒未醒的局面給安然度過才是,至於後頭再有疑惑或是其他的什麼事情,也是要等到這人清醒過來之後再說了。
兩人在院子待著的這段時間裡,藥廬之內的孫亮正忙著準備接下來要給人喝的藥,至於其他的兩人則是仍待在那裡,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容華的視線不時地也會往院子的方向看上兩眼,能看見的便是兩個交頭接耳不知道是在說這些什麼的人,想來此時這位楚當家過來這裡,又是和梁大夫在院子裡頭說了這半天的話,一定少不得是和柳一的事情有關吧。
如今想來雖然柳一當時撞開了自己的行為讓人覺得有些詫異,一時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不過卻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就是了。
若是當時自己手快真的傷了林障之中的鴆鳥,恐怕這會兒的局面又會是另一種樣子了,不過一定不會比眼前更好就是。
好在從梁楚笙今早來給柳一看過時候的反應來看,柳一的身體好是有好轉的可能,這也不由地讓人覺得更多了些希望在心裡,但願接下來也會一切都好就是了。
容華這會兒將視線瞥向外面的時候,正好之前走出藥廬到院子裡說話的兩人,也正結束了往回走,這會兒太陽早已經升了起來,一夜過去,於黑暗過後再見光明,也讓人鬆了一口氣。
於清早來到了藥廬中的楚當家這時又走了進來,她又像之前那般,這回跟著梁楚笙一起來到了柳一的榻前。
榻上的人正蹙著眉還在昏沉之中,並不知眼前,楚憐定定地又看了兩眼,轉身離開前卻是將視線又落在了容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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