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是寄希望於自己的師父,雖然在梁楚笙回來南毒之後,他幾乎也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和師父說了這件事情,並且想辦法帶著柳七和柳一兩個人來到了梁楚笙的藥廬,安排給兩個人都看了診。
只不過可惜時間過去的實在有些久了,本來存在的那點痕跡在一段時間裡也已經漸漸消散地消散不見,最終也沒能有個肯定的結果來。
但至少師父也是印證了他最初所診斷的結果,那就是一定是會有那樣的毒性存在過的,就發生在像柳一這樣的小姑娘和可能也存在過人世不清的柳七的身上。
至於如今關於自己對柳七身體的另一點關心上,孫亮也是想著會不會在柳七表現出異樣之處的當下,讓師父給他仔細看看就能得出什麼結果來。
但是這念頭雖然是在心裡了,只不過卻並沒有在一時片刻間付諸於實踐,眼下的情形他雖然還能夠自由來往於西景園之中,照常給柳七送藥,也並不會有人阻攔或者是說什麼,似乎原二公子那邊也並沒有對柳七他們做什麼特殊的交代。
不過孫亮自己卻也並不能不小心就是了,即便是沒有楚當家告誡的話,他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其實本不該由自己去做的。
西景園裡住著的都是什麼人,孫亮心中一清二楚,南毒之中的每個人也都心中有數,這本就是原公子的事情,旁人是不該也不好插手的。
自己有了之前被叫到西景園裡給他們看診的便利,後面倒是也沒少往這裡跑,從前他還能只當一切平靜萬事大吉,不去想這些事情,畢竟原二公子會不會想起這裡的某一個人,又會在什麼時候想起,這都是件沒有人能說的準的事情。
或者一月兩月,也可能是三年五載,至少在這段時間裡頭,孫亮還是想盡自己所能,能幫多少是多少。
從給他們看病的那時候開始,他便算是已經對這樣的兩個人上了心,自然是能做多少也就會做多少,他從前也沒少行醫救人,施以援手,在面對著這樣的一對偏偏出現在了南毒之中的兄妹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不去幫助的道理。
只不過此時已經是有了不同,柳七本身是一方面,當然了,最重要的肯定是來自那位原二公子的態度,若是沒有在見到那位原公子的徒弟原容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或許還不會這麼地在意。
畢竟柳七他們之前也不止見過原容一面了吧,柳七那時候就有過異樣的情況發生過了,那時候自己也是全然將柳七身上的症狀當做是一種病症去研究琢磨的。
若不是在第二天睡了一覺過後,柳七便又恢復如常了,他恐怕當下還會花上更多的時間在這突如其來的疾病上頭,大約還會將這種症狀和柳七本身的神志不全聯絡到一起,包括他身上可能中過的毒。
但是也是在那日被影凌帶著一同去迎接了那位容華的到來的時候,孫亮才察覺到了那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覺來。
那時候的柳七在他看來反倒真的不怎麼像是自己一直以來都相信的是有什麼疾病的緣故,那種感覺太過清晰,卻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實在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而且那時候在場的人不僅僅只有自己和柳七柳一他們,甚至不僅僅還有沈妙之類的人在場,那個容華是怎樣的人他尚且並不清楚,不過影凌卻是確確實實就站在那裡的。
而且應該說他們之所以也會出現在那裡,第一時間見到了這時候來到南毒的原二公子的徒弟,也是因為影凌的一句話。
影凌是什麼人,真個南毒之中自然還沒有不知道的人,他是原二公子身邊的人,自然所做的事情都是與之密切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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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孫亮倒是也正沉浸在自己的詫異之中,沒有第一時間去注意到身邊其他人的反應,不過想來也知道,自己尚且如此,沒道理像影凌那樣的人會一無所覺,只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再想到他們突然被帶出了西景園,還有遠遠看去在那亭子裡的人所發生的事情,孫亮的一顆心便也是很難平復下來就是了。
他相信這回不僅是他,其他的人也未嘗不是如此,而之後針對於柳七會發生什麼,或者是有怎樣的決定,便是一件可能並不會相距很遠,讓人在意卻又尚且沒有定論的事情。
如果柳七是個正常的人,或者就不會這麼地讓人覺得揪心了吧,他可以分辨好壞與善惡,懂得自己保護自己,哪怕無力,未必能夠改變命運,但也總歸是多了一些希望。
不過在此之前是否還能夠有足夠多的時間讓柳七好好地吃藥好起來,卻已經是一件讓人無能為力的事情,或者從最初他做這事開始,這就是一件未可知的事,如今也只能依舊徐徐而行,走一步看一步了。
孫亮送來了藥,然後看著柳七喝了下去,柳七憋著氣喝了藥,嘴裡含著一塊兒糖果緩解著嘴裡難耐的味道,開始一個人自娛自樂般的四下走著,
屋裡的地方統共就那麼大,他時常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房門那裡去,即便是不下樓去,他也喜歡推開了房門從樓上往園子裡的其他地方看去,外面總比屋裡是要寬闊有趣的,只是這回他看著看著,倒是看見了一個不一樣的人,柳七認得,只是卻從沒在這裡看見過。
“有人!”柳七指著下頭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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