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景園樓上的房間都是大同小異的,屋內裝飾陳設也都沒什麼不同,住進這裡之後,除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倒是也沒有到過別的什麼人的住處。
這樓上的房間充裕,住的人本來又不多,因而相隔得也都是有一定距離的,並不會湊在一起,若不是相熟的會走在一起,例如一起逛逛園子之外,其實在這裡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大半的時間也都是各人在各自的房間裡頭,說起來也還是一件挺無聊的事情。
想來這個譚麗就更是如此了,柳因風都覺得這人自從他們第一天住進西景園的時候,有偷偷出來到過他們房間一趟之後,大概就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門吧。
至於樓下什麼樣,整個西景園裡又是個怎樣的風景,估計她連看都沒有看過,倒是也真虧得這個人這麼沉得住氣,不過這會兒也算是有所動作了吧。
只不過針對的仍舊還是柳七,似乎也並沒有想鬧出什麼動靜來的意思,至於目的為何,一時間也並不清楚就是了,總不至於是這段時間憋得太久了,所以這會兒想著找人說說話什麼的,所以才找上了柳七才對。
不過誰知道呢,譚麗這人神出鬼沒的,又不是沒有瞞天過海的本領,至少在人眼皮子底下走出房間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她真要是想出去了,大概西景園裡頭想去哪裡也不是不可以。
本來這裡來往的人就不多,又是個一向安靜的地方,一開始還有那麼兩個人跟門神一樣在她的房間門口看著,如今也不知道是誰的意思,原本看著她的人倒是也不見了。
她和柳七在譚麗的邀請下跟著這人進到譚麗的屋子裡,一眼看去房間裡頭除了要比她和柳七在樓上住著的房間要乾淨整潔一些之外,其餘的倒是也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都是在西景園樓上的客房,只不過因為柳七不能和她分開,所以兩個人住的屋子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而且時間久了便是也少不了多了幾分凌亂的感覺來。
畢竟日日都在那一個地方活動,柳七有時候憋在房間裡無聊了,鬧騰些也是有的,而放眼看向譚麗的這間屋子,柳因風一走進裡頭就有一種當時第一天被影凌帶著來到樓上開啟自己那間房間門的感覺,走入其中雖然哪哪兒都是乾淨整潔的,像是隨時打掃好預備著給客人入住的樣子。
而譚麗的這間屋子與其說是如此,反倒不如說是就像一開始那般從未有人住過的樣子,你轉頭朝著床榻的方向看去,都找不出明顯的曾有人在這裡生活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痕跡來,彷彿這就是個無人居住的空房間。
而譚麗偏偏已經獨自在這裡生活過這麼長時間了,正是和她與柳七住進來的那一日相同,譚麗就在這裡,甚至不像他們幾次隨著孫亮走出過西景園。
而她所住著的這間房間裡頭,卻是一副如此光景,彷彿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這裡離開了,轉眼消失不見,就好像她從未來過一般,也好像西景園樓上的這處房間裡頭從來就沒有住過她這麼一個人。
但是這人是不會悄無聲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南毒離開的,這一點柳因風心中似乎倒是很肯定的,比起找到更多的理由證明如此,她對這人的感覺倒是莫名如此。
想著她一定還是會做些什麼的,不然白來這一趟,之前對原容出手的試探又是為何呢,能來到這裡並做出過如此決定的一個人,沒理由會走到這裡就輕易放棄了。
至於這人想如何去做,心中又計劃著如何的舉動,這一點她自然是無從得知,只知道這人不知道是何時有的這想法,倒是把眼睛放在了柳七的身上,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個聰明的舉動。
畢竟如果柳七身邊的小女孩兒如果不是自己,或者是任何一個會被迷音之術所影響的人,那麼譚麗的舉動哪怕是一切的動作都不會被人懷疑,就如同此時這般。
她倒是明目張膽地引得柳七來到了這裡,卻絲毫不在意在柳七身旁的她,說到底在譚麗的眼睛裡,柳七便是個腦子不太好用的,在別人眼中看來的一個傻子。
這樣的一個人似乎做出怎樣不同尋常的異樣舉動都不會太過引人注目,畢竟他是個傻子嗎,你不能用正常人的視線去看他。
柳七確實一時興起能做出許多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來,這樣的一個人在譚麗看來也是方便拿捏著去用的,不僅不會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柳七和她和那些被安置在西景園裡的原容留下來的人一樣,既然被留下來了,將來自然還是有用處的。
而且比起其他人來說,他們兩個人卻似乎又是有些不同的,至少在孫亮之後,似乎還能和南毒扯上那麼點兒關係,這對於譚麗來說,不知道是不是一件會讓她覺得好的事情。
“來,你們坐下吧,”譚麗將人領著走到了桌旁坐下,桌面上放著兩小盤兒點心,看來都是沒有動過的。
桌上除此之外只有一把茶壺和幾個倒扣著放在邊上整齊擺放著的杯子,這個地方倒是整個房間裡頭看來最像是有人生活的了,而譚麗在領著他們坐下之後,自己便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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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因風下意識側頭看了一眼默默在邊上坐著的柳七,此時的他已經不像是最初在樓梯上聲音初響起的時候那一時間的異樣,看來倒是平常安靜下來不鬧騰的時候會有的樣子。
這倒是並不奇怪,柳七雖然出門的時候總是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但是在到了個陌生的地方有其他不怎麼熟悉的人在場的時候,反而是會有些認生的,好奇卻也並不會四處看,一般就是緊跟在她邊上,最多拿眼睛四處打量一下,並不會是一副多麼開心的樣子表現在臉上。
這會兒的柳七便有些像是如此,並不會讓人覺得他的舉動是有多麼的不正常,但是你若是和柳七相處的時間久了,瞭解更多他的事情,才會真的覺出此時他身上表現出來的異樣是在什麼地方。
例如面前擺著的那兩盤點心,他的眼睛在上面停留的時間不過是短暫一瞬,幾乎就和他走進房間之後好奇著打量向其他地方的時候是差不多的。
而且柳七雖然沒有表現出是被什麼給干擾了精神的樣子,但是他的視線卻是有意無意地幾乎都會流連在對面坐著的譚麗的身上,就好像眼睛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給牽引著,而線的另一頭鬆鬆垮垮地固定在了譚麗的身上。
每當這人有什麼稍微大一些的動作的時候,那條線便會無形中牽動起柳七的注意力,看似輕飄飄地看向視線指向的那個人。
雖然不會說多明顯,但是至少身在旁邊總是被柳七親近的她卻是足夠感受得到,只不過柳因風只當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回來的路上因為柳七亂跑而走到了這裡,被屋裡的人給邀請著來到了房間裡隨便坐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