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翔,你要是再跟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未改臉上那一貫的隨性淡然,對於她聲音中透著的不滿,也好像根本未曾聽見,然後短暫的沉默中,彼此視線相對僵持著,她終是無奈移開,想著這次或許能走遠些,只是終究沒能如願。
她才往前走了一步,便一下子被身後那人抓住了肩膀,才一扭身躲閃,兩人卻是正面相對於拳腳上週旋了起來,顓孫翔只一心想要制住這人,將那玉雕放進她身上,每每將要降住那雙手,卻又在轉瞬間被撇開在外,然後想送出一樣東西便成了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
兩人於鬧市中大打出手,一時便招來了許多圍觀的人,他不欲放棄,想著這女人一定很快就會妥協的,卻不曾想被橫空出現的另一個人給打亂了一切。
“淫賊!看打!”
從未想過這聲淫賊居然會是用來稱呼自己的,而這時闖入其中的姑娘氣勢洶洶,儼然一副為民除害的樣子,一衝到了他眼前便大打出手,招招緊逼毫不留情。
“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啊!”欲加之罪,任他如何辯解也根本毫無用處,只是局勢愈演愈烈,一時看熱鬧的人倒是多出了許多。
“不是什麼!光天化日的,就敢當街調戲!”
他拼了命躲閃,心中滿是無奈,更是狼狽不堪,本不欲傷了人,卻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怕是連命都要丟了,而這時被圍觀人群圈於其中的另一人,安心立於旁側,分外刺眼,“璣惏,你倒是說句話啊……喂,你別走啊!”
原本糾纏不放的人現在卻被另一人絆住了手腳,她難得自由,也不欲再踏回麻煩裡,便決定由挑起事端的人收拾殘局,不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湘兒!”
“爹!娘!”
終於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姑娘給壓制住了,這時被反剪了雙手,禁錮在胸前的人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淫賊,還不快放手。”
眼看著一男一女兩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他便也順手將懷裡的人給放開了,一時也只能是在心底裡,暗暗地喊著冤枉。
“爹,他是個淫賊,快抓住他。”
那兩人攬過跑近身邊的人,一副十分關懷擔憂的樣子,而那姑娘倒是換上了一臉的委屈,好像真得被欺負了一樣,突然出現在了這裡,本應為此討回公道的人,這時卻是先注意到人群中的另一個身影,而並不是那個淫賊。
“璣惏,你也在這兒。”
“爹,你認識她啊?”聽見了這樣的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先換上了一副邀功的樣子,“她就是我剛剛救下的,被淫賊調戲的姑娘。”
不明的局勢衍生出了更多的意外,一時也讓人頗為詫異,她也無法就此離開,便只好在古月風的這句話中走上了前去,倒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顓孫翔忍不住先開了口,“在下顓孫翔,並不是什麼色狼,請二位長輩不要誤會。”
“顓孫翔?你是顓孫謙的兒子?”
聽到來人自報姓名,古月風也不由地驚訝,然後將眼前的這個少年同舊時故人重疊在了一起,這樣的一問,卻也讓被冠以淫賊之名的人鬆了口氣,“顓孫謙正是家父,莫不是前輩也同家父相識?”
“我與顓孫莊主算是故交,只是已是多年不見啦。”
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一瞬間全然背離所想,古湘這時只好把視線固定在那個方才所救的人身上,而她只是淡淡地看來一眼,然後打斷了此刻正說話的兩人,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一場誤會,”一句話算是解釋了一切,然後只又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顓孫翔,“這位是古前輩,古月風,你應該知道的。”
如雷貫耳般的名字這時出現,心下也不由一驚,“晚輩失敬,常聽家父提起您,還請一定要到山莊一敘,也好為今日之事向前輩賠禮。”
“不過只是一場誤會,你也無需介懷,不過還要請你轉告顓孫莊主,說我改日一定會前去拜訪的。”
舒緩了矛盾爭執,原本看熱鬧的人這時也都紛紛散去了,而本該平息的一切卻時在另一人的心裡漸燃怒意,頓覺此刻聽到的所有寒暄也都分外刺耳,“喂!我好心的幫你,既然是誤會,那你怎麼不早說。”
“湘兒,別胡鬧。”一旁的陳心蓉制止了口無遮攔的人,只是古湘那憤憤不平的樣子,卻也落進了每個人眼裡,她自然也不能沉默無語。
“姑娘見諒,我看姑娘身手矯健又行事果敢,一時還沒來得及開口。”
“你……”
滿心不快的人一時噎得無語,一旁的顓孫翔卻是難掩看好戲的心情,只是被她暗暗瞥過一眼才終於斂去了臉上的一絲笑意。
“好了湘兒,你才到這裡怎麼就又惹出麻煩來了,先和你娘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關懷卻又責備的話,聽著的人終於也沒再吱聲,只是就在陳心蓉身邊守著了,她才抬眼看了看,然後便正對上了古月風,“璣惏姑娘,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點頭應了應,並沒有拒絕的理由,還有些彆扭的古湘也先被帶走了,然後所有人一個個離開,街市上很快便會恢復原本的樣子。
“那晚輩也先告辭了。”
就要轉身離開,卻是不由地摸了摸仍帶在身上的那隻玉雕烏龜,終於沒能再說什麼,而這樣的身影卻是落在了另一個已漸漸走遠的人的眼中,方才大打出手,卻似乎還沒能好好地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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