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決於心之所向,似乎踏入和走出僅有一步之遙,那時他決定遠離開這紛擾一切,再毀了一人之後何嘗不像是囚禁了自己,而多年過後仍有什麼像鬼魅一般的驅之不散,讓人放手平靜安寧再重回到這裡。
她只慶幸於眼前的一切,也但願還能如同以往那般,依舊相隨,不論又是在哪裡。
太陽漸漸升起之時,黑夜也隨之消散,客店的一樓裡也早早地熱鬧了起來,這時多了不少過來聽書閒樂,享用早餐的人,他們撿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了,要了些吃的,也便融入了這些人中。
“喬天還是老樣子,醉到現在都還沒醒,我等會兒再讓小二準備碗醒酒湯吧,連同早飯一起送上去。”倒了杯茶遞給了身邊的古月風,說起多年未見卻還分毫未改的人,不過才見了一面,這時又醉倒樓上了。
“是啊,我們這些人,還就他一直像過去的樣子,也不知究竟算不算是好事。”
悠閒的早餐,兩人間淡淡一語,一時卻像是若有所思,深沉之中便被不遠處一點點渲染開的熱鬧給填補了去。
客店中央的一處桌旁,一個人正立在那裡,看來已是過半百的年紀,髮間也有些許灰白,這時吸引了周圍一眾人的視線,卻還是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
“上回說了如今這江湖上結成的一大同盟,那便是以顓宇山莊為首的玄劍、蕞爾、胤絕四派,而說到這如今的江湖,卻又不得不提起近日來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明日世界,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啊。”
洪亮的聲音一時傳開,言語之間引人神往,這時底下倒是有一個聲音打斷了那人,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老頭,你別光說得好聽啊,那地方你去過嗎?”
“是啊,你去過嗎?”
笑笑應了跟著起鬨的人,接著便又不慌不忙說著自己的事,“我一個老頭子,哪兒能進去那裡,不過裡面的一個人我倒還見過一面,那可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喝倒了惡爺的女人,璣惏。”
“璣惏?你真見過,不是吹牛吧?”
說起了早有耳聞的一人,所有人一時也來了精神,對於那個只聞其名的女人,更是有許多人充滿了好奇,“那你看她長得啥樣,漂亮嗎?”
“漂亮,那是自然的,要不然能把惡爺都喝倒了。”一句話逗得眾人一笑,卻不能讓人只把這話當成是笑話,當做傳聞來聽的事情,從來讓人慾罷不能,但也是無人能輕斷真假。
“如今人人說起她,沒有不佩服的,不過還有許多江湖人士那可是一聽她的名字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循著根由一點點往下說著,漸漸聽得入神的人也跟著這話不由地想了想,“你不是說她厲害嗎?”
“她這人是有本事,可江湖中人誰還不是都會個三招兩式的,大家怕得可不是她,而是她的名字。”
“名字?”腦中轉過了一個名字,想了半天也沒覺出什麼,“這名字有什麼可怕的?”
“要不說你們都是些年紀輕輕的,從來沒闖過江湖吧,這可怕的不是璣惏這兩個字,而是曾經一個叫做石璣惏的女人,那可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啊,沒人不怕她。”微揚起的音調將一切描述得繪聲繪色,一時眾人的目光也都紛紛落在了唾沫亂飛的那人臉上。
“那這個石璣惏現在人又在哪兒啊?你說這同一個名字,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吧。”交頭接耳,底下人也互相猜想著,沒人知道結果,還只能是寄希望立於桌旁的那人身上。
“石璣惏在哪兒倒是沒人知道,不過要是明日世界裡的那人就是她的話,那她的年紀就都能給你當娘了。”
調侃的話惹得問話那人一窘,餘下的人倒是跟著鬨堂大笑了,他一抬手壓了壓底下人的聲音,便又繼續說了下去,“想當年,那石璣惏可以說是霸佔了整個武林啊,如今這幾大派的聯手,還是當年拜她所賜,不過最後她還是被一人給降服了,最終銷聲匿跡。”
一段傳說因那說書人而起,還有人在跟問著來龍去脈,那人卻是換了一副改日的樣子,不欲再說許多,而角落中的兩人還對著一桌早餐靜坐著,自然也聽見了那些話,卻未被這出熱鬧場景感染半分。
“客官,”客店裡的一個夥計突然走了過來,在桌邊停下,然後叫了叫彼此沉默的兩人,“剛才有一個人說是要我帶個話,請您過去明日世界一趟,有事相告。”
“那個叫你傳話的人呢?”這突然的一句話讓人不能不在意,一時環顧廳中,卻也未見任何可疑的人。
“已經離開了,說是隻把話帶到就行。”
“我知道了,多謝。”來傳話的人便轉身走開了,他於心中暗暗思量,一絲疑惑也伴隨揮之不去,而這時,身邊那人的擔心卻也不亞於自己。
“月風,你要去嗎?”
心中隱約已經知道,他必然不會全當做沒聽見方才那人的話,只是懷揣著不安,還是又問了這一句。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再去看看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想讓她安心,只是卻也深知女人的固執,無法反駁她說得下一句話,“那我和你一起。”
曾經身處江湖的莫名危機感似乎還殘留在身體裡,毫無真實可言,卻是一種足以憑本能去捕捉的感覺,兩人相視看過了一眼,目光中有些許給予彼此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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