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柳因風吃的食不甘味,不過對於為什麼沈妙這人會惹得有些人那麼不待見,心裡也算是有個數了。
不過沈妙本人對此卻是視而不見,看來類似這般譁眾取寵的事情大約也沒少做,至於為什麼有人又會對他另眼相看,很大程度上大概也是因為有利可圖吧。
“識字嗎?”沈妙說這話的時候還從身上拿出了一本薄薄的書冊,眼睛卻是帶著笑意打量著柳因風和站在她旁邊的柳七。
“認識。”柳因風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認識就好,看著也是個機靈的孩子,這個拿去,好好看看。”沈妙一副做了什麼好事的樣子,然後就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她的手上。
這時有走過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便朝著他們這兒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往別的地方去了。
柳因風隨手翻開這本書冊看了看,雖然和自己之前在小販兒那兒買來的並不太一樣,和之前外面書店裡頭有精美人像的那本也不相同,倒是不知道類似這樣的東西到底還有多少。
至於沈妙特意拿著這東西給他們,又一番暗示好像有什麼用的樣子,倒是讓柳因風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如此。
不過她這麼翻了翻,倒是在這不同之中也找到了些熟悉的東西來,那就是自己之前在來的路上還翻看到一半兒的那個故事,這上面倒是也有,她邊走便又翻看了起來。
嫩綠的葉片舒展,在明媚的陽光之下積攢著更濃重的綠意,到了綠意繁榮的好時候,被花葉簇擁住的花苞也將要綻放。
她仔細修剪了略顯凌亂的花枝,打理好了手上的盆栽,一旁伺候著的凌華便將沾溼的棉布呈了上來,細細擦拭過葉片上的灰塵,一時愈發地光亮鮮豔。
“主子,王爺近日可沒少留那個雲舞在身邊伺候,這幾個晚上也都是讓她侍寢的,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好吧。”身邊的人小心說著,不敢十分多言,怕是惹著自己主子不痛快。
“若王爺有寵幸她的心思,無論怎樣她也早晚都會落在王爺的手上,這是誰也攔不住的,不過……”未完的話停在了掩藏著的話音裡,凌華立在身邊靜待著,“如果她要是真動了狐媚王爺的念頭,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主子說的是,不過我看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才伺候了王爺幾天啊,王爺就許她自由出入賬房都不必知會一聲,王府裡的這些事情一向可都是由主子經手打理的,哪兒容得她這麼放肆,要不要我們暗地裡動些手腳。”
身邊的人說了這許多,她卻依舊是繼續著手上的事情,面上也還平靜著根本沒有一絲神情變化。
“招惹王爺正寵著的人,可不是明智之舉,何況她是奉旨進來王府的,即便只是舞姬的身份,但到底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女人之間爭風吃醋明爭暗鬥的事情可入不得王爺的眼,別惹王爺生厭才好。”
“那……”試探著問出了口,心裡卻是一時猜不透主子的心意,“主子預備怎麼辦?”
“雲舞可不像我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不管是馮源慶還是封家,她身後肯定藏著些什麼,只要將那些揪出來了,王爺也自然不會給她容身之地。”
聽了這話,凌華便即刻應下了,“主子安心,雲舞那邊我一直讓人盯著呢,只是除了前往露青街上,到還未見她有什麼旁的可疑之舉。”
“露青街?”乍然聽來有些陌生的地方,不由得跟問了這一句。
“她本來的舞坊就在那露青街上,好像是個叫做舞媚凌樂的地方,奴婢可是聽說,那街上清一色的全是那些秦樓楚館,她從那種地方出來,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並沒有在意凌華話裡的貶低之意,對於提起的那條露青街,她卻是下意識有些不放心,“煙花之地本就是人多混雜,混跡其中自然方便掩人耳目,不管她究竟是回去舞媚凌樂幹什麼,你就只派人好好看著就是了,別東張西望的要仔細些。”
“主子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的。”
清理乾淨了花葉,乾淨的方巾就遞了過來方便她淨手之用,然後便有人將這盆打理過的盆栽搬到了顯眼的地方擺著,遠遠看去倒是清雅別緻。
“王府裡伺候王爺的人一向不多,這回有了那個雲舞倒是有趣了些,只是不知還能唱出什麼戲來。”
隨著自家主子的視線打量向眼前的園景,一下子又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奴婢聽說好像蕭少爺就要回來了,這幾日怕是就能抵達皇城,到時候一準兒要來咱們府上來給您和王爺問安呢。”
“那個蕭殷可一向都不是個安分的,姑姑也不知都抱怨過多少回了,可怎麼說都管不住他,這次也不知是又閒晃到哪裡逍遙去了,然後再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來,只讓旁人空擔心,也當真是讓人頭疼。”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移過視線看向了身邊的人,“姑姑知道他要回來了嗎?”
“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不過以蕭少爺的脾氣只怕是也不會先回蕭府去的。”猜想著回了話,只聽見自家主子的一聲嘆息。
“罷了,一切等他回來了再說吧。”
日晴風暖的時候,一片溫馨安逸,整個露青街上空蕩蕩的並沒有多少人,只不時幾個行人路過,間或有販賣商品的小販挑著擔子游走在路上,希望會有那家的姑娘出來買些胭脂飾品之類的東西。
她喬裝打扮進了楚香樓裡,本是白日不接待客人的時間,但她給足了銀子且只是來見在這裡被視為傻姑的一人,倒是也沒招惹什麼異議。
自從在此見到了雲舒之後,她便時常過來看看,也給雲舒安排了一個新的房間,讓小芹伺候著,吩咐下去再不許雲舒接客。
一個痴傻的人一下子成了搖錢樹,這裡的人也自然樂得如此,因而在這一片冗雜中使雲舒得以有了一個自在的地方,可以暫時安心過自己的生活。
她進來房裡時就看見雲舒正挨著敞開的窗戶邊坐著,靜靜向外張望著,不知是在看些什麼。
“外面有什麼嗎,怎麼都看得入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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