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昏暗漆黑的處境裡,除了靜坐沉思,似乎一時間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這不僅讓柳因風很是鬱悶。
雖然她目不能視,但是此時大約也知道自己是何處境了,雖然覺得詫異,但是此時的自己應當就是那個小女孩兒無異了。
“可是為什麼啊?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呢?!”她心中已然不知道來來回回想過幾遍了,但仍然是有些不明所以。
移魂這件事情難不成真就這麼容易發生嗎?若真是如此,原容恐怕早就不必糾結了,之前更不會非要借曾柔的身體。
可是,顯然這件事情如今又一次真真切切在她身上發生了,雖然她還抱有一點希望,那就是當眼睛能看見東西的時候,發現事實也並非就是所想的那樣,只不過最後事情是好是壞,卻也說不準了。
雖然因為毒血濺到了眼睛裡,如今恐怕一時半刻是看不見了,臉上還能覺出些燒灼的感覺來,但是除此之外,這個身體自然是比曾柔要好上太多。
至少不會無意識想起來就覺得呼吸不暢,某一刻瞥見了鏡子裡的自己,還會覺得牙癢癢,而且也不會被原容身邊的那些視線給盯著。
這種感覺想想就不知道有多舒適,只不過在她想到這些之前,首先要顧及到的就是怎麼擺脫此刻的處境,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把眼睛給治一下。
鬼未……這個名字在柳因風的印象中實在算不上深刻,不過已知的大約就是和靈隱相近。
可能在大多數人聽來,都不會刻意把鬼未這個存在劃出靈隱之外,若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鬼未之中幾乎都是女人了。
看來那個衛晴從前可能就是出身於鬼未,如此她搶奪攬月劍的行為就算是合理了,據她所知,如今與攬月劍相配的那把長虹劍就在靈隱之中,那個女人孤身一人帶著孩子上山,大約是離開師門而去,這會兒想著回來,所以才看上了別人手裡的東西。
柳因風眼前黑通通的,卻是不禁浮現出了叫做衛晴那人的臉,然後莫名想起了昏睡未醒之前做的那個夢,夢裡的人正是那個女人無異。
所以她算是想辦法把自己的女兒給送了回來,而且就衛晴以及她養出來的女兒所給人的感覺,也不算是什麼溫和無害的人。
柳因風還記得最後的那時被小女孩兒給刺了一刀,至於衛晴那人,要麼就是已經死了,如果足夠幸運的話,可能此時落入了影凌之手,不然她現在應該會出現在自己女兒身邊才對。
門外有聲音傳來的時候,她立時回過神來,睜著一雙眼睛抬頭看去,雖然眼前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不過也正是如此,對於聲音的反應顯然就更敏感了一些。
“喂,小丫頭,吃飯了。”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柳因風然後就聽見叮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放在了近旁的一個小桌子上。
她現在根本看不見人,自然也分不出誰是誰來,不過就聲音而言,這人是和她醒來時出現的女人並非同一個。
不過鬼未裡頭幾乎都是女的,不是這個就是那個,想來對這麼個瞎了眼被送來的孩子也有大致如此,只要不是和衛晴有什麼私人糾葛。
見側坐在榻邊上的小孩子沒有動作,那人便端起飯碗來,然後將碗筷都放在了她的手裡,“趕緊吃吧,吃了飯再把藥吃了,看你這樣一時半會兒的也好不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要當一輩子瞎子了。”
對於聽到的這話,柳因風沒有放在心上,沒有人比她對於南毒人身上的毒性更加了解了,在解毒這件事情上,就是雲夢常也不會比自己強,至於眼睛的傷,心中還是有數的。
柳因風低頭聞了聞,一整天沒有好好吃東西,確實是有些餓了,上頭是青菜的味道,用筷子撥弄了幾下,還有米飯的香氣,雖然是簡單的一碗飯,但用來填飽肚子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