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已死,在見到女兒一面之後嚥了氣。
柳因風此時以曾柔的身份出現在這個地方,若是換做曾柔會不會來,她並不準確知道,但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無論怎樣,曾柔都不會很好受。
本就是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若真要說有什麼關係,大約就是自己當初開口留下曾柔,讓她進南毒的事了。
不過到了如今,一切與曾柔有關的事情也該就此塵埃落定了,若說還有什麼,那就是跟在身邊的容華,那人跟個狗皮膏藥似得,一時半會兒竟還打發不掉。
“這位公子是……”曾毅來到了院子裡,看見這時停在曾柔身邊不知道說著什麼的人,便走了過去。
柳因風沒有說話,容華倒是先行開口道:“我是她的好友,特意陪她一同過來的。”
“哦,原來是小柔的朋友啊,辛苦你走這一趟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曾毅的目光打量著容華,之前在南毒外面的時候就見過這人和曾柔在一起了,現在想來更沒什麼好疑惑的。
“哪裡的話,您節哀順變。”
曾毅點了點頭,目光隨後轉向了一旁默然無語的曾柔處,神色哀慼,將手裡拿著的一個盒子遞到了她的眼前,正是之前柳因風隨後交給了小女孩兒的那一個,“這是娘特意留給你的,是這些年她自己的一點積蓄,還有些首飾在裡頭,你收著吧。”
柳因風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不必了,我留著無用。”
曾毅伸出去的一隻手半晌只能是收了回來,最後說道:“你的房間已經都收拾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去屋裡待會兒吧,這次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娘她也能安息了。”
“不必了,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裡久留了,你們也不用管我。”柳因風徑直說道,話語間也不像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曾毅愣了一下,一時抿著唇說不出話來,雖然知道她能夠回來這一趟已經很好了,但眼下希望曾柔能多待上幾日,至少等到老人入土為安的時候。
“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嗎?咱們兄妹也多年未見了,好歹也聚在一起,全家吃上一頓飯也好。”他試探著說道。
曾毅的話才說完,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女人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下意識拽了拽曾毅的衣服,使了個眼色,將人拉開了些,柳因風淡淡瞥了一眼,倒也不以為意。
“怎麼了,你拉扯我做什麼?”曾毅不解地問道。
女人的目光掃了不遠處站著的曾柔,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既然要走,你攔她做什麼,孃的心願如此也算是了了,我們也不能再做什麼了,你們雖然名義上說是兄妹,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哪兒還有什麼情誼在,她不恨咱們就不錯了,哪兒還有和和睦睦一說。”
“姑姑。”小女孩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身邊,抓著柳因風的袖子晃了晃,默默仰頭看著。
她方才低頭看去,還沒真的做出什麼動作來,只見曾毅身邊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撈起孩子退開了很遠,“誰讓你到處亂跑的啊!”
柳因風自然有所覺,只不過淡淡掃了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身便要離開了,然後卻是曾毅急忙走上前來,“小柔,你別在意,你嫂子她沒有別的意思,你先別急著走,咱們有話慢慢說。”
曾毅說著側過頭去,臉色不悅地瞪了女人一眼,只不過抱著孩子的人聽了他的話卻沒有就此收斂,反而忍不住張口說道:“我是沒有別的意思,可人家有沒有別的意思,誰能知道啊?”
“你閉嘴!”曾毅忍不住吼了她一聲,女人別過頭去,臉上的情緒卻顯然沒有就此平息,反而是越演越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