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說什麼呀!?”聽見柳因風方才說的話,楚憐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模樣真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柳因風正在椅子上坐著,抬手撐在下巴上,拿眼睛瞥著這人,“你以前想不想不要緊,現在是時候開始想想了。”
楚憐顯然還沒從一陣發愣中全然回過神來,聞言緊鎖著眉頭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遲疑著開口道:“是不是……二姐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柳因風嘆了口氣白了這人一眼,“這和我舒不舒服沒什麼關係,最近的傳聞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毒一向的情形你也十分清楚,其實那些人的話也不是全沒有可取之處,至少未雨綢繆還是有必要的,況且……”況且也不算是未雨綢繆了。
柳因風倒還真沒想過自己活得好好的,有一天就會突然撒手人寰了?這種感覺想想還頗有些怪異,明明從前也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但眼下倒是已經成了事實了。
楚憐不說話了,一張臉上沒什麼表情,半晌嘀咕了一聲,“那些人根本就是無事生非……”
“他們是在為自己著想,也是為南毒著想。”柳因風說道,“只是眼下確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一旦有了爭執和異議,對於春日宴的進行就不是一件好事,師姐她離開已久,以後也不可能久留南毒了,以後能接替長老位置的確實沒有人選,不過至少我現在在做的事情,還有你可以接手。”
“二姐你之前說的要修書給梁長老讓她回來,也是為了長老人選的事情?”楚憐若有所覺。
柳因風雙手交握撐在了桌面上,眼睛靜靜看著桌上的一處,“畢竟這事關乎南毒血脈,不是能由我來主持的,師姐在總會好一些,況且對於南毒所謂的血脈純淨一說,我也並不樂於見到。”
楚憐輕抿著嘴唇,對此似乎也是有些無奈,她又靜靜想了想柳因風之前說的話,不由開口說道:“其實關於接手南毒的事情,還有人提名了曾柔。”
柳因風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就是這兩日吧。”楚憐與她對視了一眼,“若是長老的位子定下來了,這樣或許也不錯,就像如今的二姐你和梁長老一樣,有兩個人同心協力,南毒對於血緣之外的人,甚至與外界來往的成見也少了很多。”
“你真的覺得曾柔可以?”柳因風思索著看向楚憐,問出了這句話後,那人倒是沉默下去沒了回答,顯然對於這問題的答案也並非就是肯定。
柳因風此時心中真正在想的卻不是曾柔是否可以的這件事情,“難怪那些人突然會如此著急,看來事出有因啊,也不單單就是因為聽見了些關於我的傳聞。”她此時心中倒是有了答案。
“二姐,我拿東西來了。”外面傳來一人熟悉的聲音,曾柔這時候正從院子裡走過來,柳因風朝門外應了一聲,“進來吧。”然後一個一手抱著個酒罈子的人,就推開房門進到了屋子裡。
楚憐看到她手裡抱著的酒罈子倒是愣了一下,“這是什麼呀?”
這酒罈一隻手臂抱著倒是有些吃力,曾柔咚的一聲把它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然後抬眼瞥了一眼問話的楚憐,“酒罈當然是裝酒的啊,這還用問。”
“我是說這是哪兒來,怎麼拿到這裡來了?!”一說是酒,還偏偏是拿到這院子裡,一旦把酒和柳因風聯絡在一起,楚憐顯然就不是那麼淡定了,心裡頓時有了些不好的感覺,不禁轉頭去看安坐桌旁,正打量著桌上東西的人。
倒也不必柳因風開口,曾柔隨口應道:“之前魏時雨讓人送來的,說是給二姐的,二姐就讓拿來了。”
“一會兒可以嚐嚐。”柳因風沒看見楚憐的臉色,也沒把她之前的話放在心上,倒是抬頭看向了曾柔,視線也隨著由酒轉到了來人的身上,“最近在做什麼?”她開口問道。
“嗯……”曾柔想了想,“也沒幹什麼,不過倒也不算偷懶,關於春日宴的事情,憐姐有交代我去做的,我也都好好去辦了。”
柳因風跟著點了點頭,對此回答似乎也還算滿意,“方才我們還在說,有人提名你日後照管南毒的事情,要是讓你做的話,你能做好吧?”
曾柔咧著嘴角,不由轉著眼睛認真想了想,表情看來沒什麼所謂的樣子,“不知道,不過我沒那麼勤快,太麻煩的事情最好不要是我來做,其他的我倒是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