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光穿透夜色殘留下的最後一抹黯淡,天空也在悄然間就變得明媚清亮起來,柳因風抬頭往遠處的半天之上看了看,任思緒於靜默間流轉。
一旁揹著藥箱的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半晌開口道:“眼下雖然算不上好,卻也不壞,有的事情更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他然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默默看過柳因風的臉色,“原公子雖然表面看上去可能……但這人一定是大有用處的,尤其是對於我們。”
她仍是沒說話,卻是在聽見關於某人的言談時,臉色瞬間變了變。
昨夜發生在風柳院裡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雖然梁楚笙這話聽著應該是有道理的,但柳因風現在卻只覺得當時那一腳都太輕了些,她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雖然只是淡然的目光和沒什麼太多表情的面孔,還是足夠清楚表達出她此時的心情,於是乎出自梁楚笙口中試探的話,便也就此打住了。
好好的一個早晨先是被姓原的給打擾了,現在也沒聽見什麼多好的訊息,柳因風現在只想著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清清靜靜地待一會兒,把早飯給吃了,然後再去想今天該做的事情。
“你也忙活了一早上,回去吧。”她對梁楚笙說道,兩人相視一眼正準備各自離開的時候,自前路慌張出現的一個婦人,卻是出現在了她眼前。
這人在瞥見柳因風時先是愣了一下,打了聲招呼將要錯身離開之際,卻是轉頭又擋住了她的去路,“當家的……”
柳因風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未必願意說出口,“有事?”
那婦人沉默了片刻,終究半垂著視線說了句,“我家女兒她不見了。”
“你說梁音不見了?”她覺得有些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情?”
“……已經有兩天了,昨天也是一夜未歸。”婦人愁眉不展,既擔心又無奈的樣子。
若真是人驟然出了什麼意外,似乎也不該是如此反應,而且好好的人在南毒之中,還沒聽說過能不見了的,“是怎麼不見的,你和阮寧他們說過嗎?”柳因風於是問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她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後就跑了出去,沒再回來。”
柳因風默默聽她說完,便更覺得奇怪,但顯然從這人嘴裡,一時半刻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便徑直對這名婦人說道:“幫我去把阮寧叫到議事廳去。”
“好,我馬上就去!”這人匆匆說了一句,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當柳因風轉而踱步來到空蕩蕩的議事廳時,剛坐下沒過多久,接到了通知的人便也急忙來到了,見大廳裡坐著的人,走上前去,“二姐,你找我?”
柳因風抬頭看去,“聽說梁音不見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阮寧思索了片刻,其實方才那人急匆匆來叫的時候,他倒也有所覺察,只不過倒是梁音至今未歸這件事情,卻也並不清楚。
“大約是前天的事情吧,林障外頭來了一幫鬧事的人,點名要見梁音,為首的是個女人,見了梁音不由分說就打了人一個耳光,嘴裡還罵些不乾淨的話,梁音倒是並沒有還手,也沒讓人幫忙,只是轉身跑開了。”
柳因風半眯著眼睛聽著這話,跟著問道:“事情的始末清楚嗎?還有那個鬧事的人是誰?”
對於阮寧這人,她倒是還有些自信,至少是關於在林障前頭髮生的事情,還不至於一問三不知,然後果然還是聽見了些有用的東西。
“那女人身份招搖,是當今梁王夫人的親眷,至於梁音為什麼會得罪了這人,我確實知道的並不十分清楚,但就當日所聽聞的辱罵的話來看,似乎是說梁音與那人的丈夫有染……”說到最後,阮寧的聲音都不由地收斂了些,自覺這並不是二姐願意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