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廠裡挺好的,師父人很好,對我也很有耐心,廠裡的人都說我拜了個最有本事的師父。”
喬雲松這幾天雖然在廠裡很辛苦,每天跟著師父爬上爬下,還要學習各種沒有接觸過的知識。
但是他卻覺得過得很充實。
“和廠裡的人相處得怎麼樣?”喬雲松算是傅青山找關係把人塞過去的。
雖然說好了是學徒沒拿工資,但因為他跟了廠裡技術最好的苗前進,只要他跟在苗前進身邊好好學,踏實肯幹,有這麼一個好師傅,只要農機廠有招工,那就是喬雲松進農機廠的機會。
所以喬雲松現在也等於是農機廠預備職工,所以肯定會招人眼紅。
“大部分人都挺好的,畢竟就算瞧不上我,也會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對我和顏悅色,那些說話陰陽怪氣的也就個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了,反正我成天都跟在師父身邊,少有落單的時候,他們也不敢舞到我師父面前。”
喬雲松長這麼大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白眼,他自小在家裡受親奶奶白眼,成天吵架。
被賣了以後幾乎是天天挨白眼長大的,所以他不是那種受不了氣的毛頭小子。
“我下午去你廠裡找你,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喬辛夷拍拍喬雲松的肩膀,“上次你師父沒空,你一會兒和他說一聲,中午要是有空,我請他吃飯。”
“大姐你忙你的,不用特地為了我跑一趟,師父的飯我自己請。”喬雲松拍拍口袋,“我有錢。”
“你請是你請,我請是我請,他畢竟是你姐夫老戰友,而且今天不一樣。”喬辛夷擺擺手催兩人快去上班。
“雲松你單位遠,你先去上班。”陳玉冰自己不急,“騎車把手套和圍巾裹好,這天氣別凍感冒了。”
喬雲松笑著應了句好,騎上半舊的腳踏車就先走了。
“媽,雲松那一攤子事他交給別人了嗎?”喬辛夷問。
“嗯,交給他那幾個年紀大性子穩重的朋友了,雲松重感情,你和他分析的那些話他聽進去了,也和他那些朋友說了,讓他們最近慢慢找點正經活幹,看腳踏車攤子這種事最多再幹幾個月必須散了。”
“雲松那些朋友也很講義氣,雲松退出來了,他們還說要分雲松錢,說這些活是雲松一開始帶他們乾的,他們不能掙了錢獨吞,非要分雲松,不過雲松說幫他們攢著,萬一明年找不到活幹,這些錢也能讓他們吃好長時間飽飯。”
跟著喬雲松幹活的一部分孩子是家庭條件不好,窮,所以沒上學出來掙錢補貼家用。
還有一部分孩子是沒爹孃,或者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自己出來討活路的。
這類人自己身上藏不了錢,哪怕身上有一分錢都會被家裡人摸走,所以他們都會把錢放在喬雲松這裡。
什麼時候要用了再找喬雲松拿,喬雲松那有一本賬本,上面就記著這些朋友的支取情況。
每一筆賬都記得仔仔細細,沒有一點遺漏,所以喬雲松那些朋友更信任他。
陳玉冰和喬辛夷在門口多聊了幾分鐘,心疼女兒在門口陪她吹冷風,陳玉冰便也催喬辛夷進去了。
看著女兒進了大門,陳玉冰才隴了隴圍巾然後騎上腳踏車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