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晚?”喬辛夷從報紙裡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著報紙和他晃了晃,“百合的文章上報了!嘖嘖,不愧是我喬家的人,寫的文章就是深度有內涵,文采極佳。”
誇自家人喬辛夷一向不吝嗇。
“問那小兔崽子。”傅青山兩手搭在腰上沒好氣地看著還站在魚缸前稀罕的傅臨舟和傅澤雨。
“叔叔怎麼啦?”傅臨舟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問著。
“半個家屬大院的人都知道我給兩個孩子做了一個魚缸特地用來養小河裡抓來的魚。”傅青山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挨戰友莫名突襲的拳頭。
“我回來一路,有孩子的人家院子裡都是孩子哭著要魚缸的聲音。”傅青山莫名捱了兩拳以後就知道原因了。
想想這仇恨拉得確實挺大,所以後來他一路跑著回來的。
不管看到誰做出一副要和他友好打招呼,全當沒看見,就這麼一路跑回來。
不用問也知道,大院裡的孩子大半來家裡看過了。
“大姐夫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剛才多熱鬧,門口排著大長隊呢,從屋子門口排到院子門口都排不下了。”喬雲柏齜著牙樂,
“小舟和小雨還給發號碼牌,學工業展叫號,而且他們還給人家定時,進來一批,鬧鐘一扭,一批只能看五分鐘,時間一到必須出去換另一批人。”
喬雲柏嘖了一聲,“要是能把魚缸搬出去外面然後收門票就好了,一張門票一分錢,這不是一下子能掙好幾塊錢?”
喬雲柏話說完喬辛夷的大巴掌已經到了。
他抱住挨錘的腦袋瞄了眼喬辛夷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他是開玩笑的,但是傅臨舟和傅澤雨聽得好認真,他大姐要是不錘他,晚上這兩個孩子肯定就開始收門票了。
“別再喊人來家裡看魚缸了。”傅青山揉了下兩個孩子的腦袋,然後問喬辛夷,“雲松文化學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他自己很看重,他的老師教得也很認真。”
傅青山不會無緣無故問起喬雲松的事,所以喬辛夷說完以後看向他,“怎麼忽然問起他?”
“你之前不是打算安排雲松學維修嗎?”傅青山道,“我才知道我之前部隊有個戰友在我們省城的農機廠,他負責的是維修工作,是技術工,我聯絡了他,他說只要雲松能吃苦耐勞,可以讓雲松去他那試著學習。”
“我哥肯定願意的啊!”喬雲柏一下竄到傅青山身邊去,“大哥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吃苦耐勞的人了!不管什麼天氣,他就沒有一天沒出門,就算是生病也一定會出門,除非病得走不動。”
“我明天和他說一下。”喬辛夷不能說十分了解喬雲松,但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之前和喬雲松分析過,他現在做的這個事情是做不了長久的。
現在搶地盤的人越來越多。
時不時有點紛爭,嚴重起來還會動手。
這以後遲早會演變成公安打擊的團伙。
喬雲松只想帶著和他一樣的好兄弟本本分分掙錢,但那些年紀大的街溜子卻不見得肯。
雖說現在喬雲松帶著人看那麼多地方的攤子每天是能掙不少錢,但這錢不好掙,還掙得不安穩。
而且喬雲松現在年紀還小,所以能進廠裡認個師傅學個手藝是對他目前來說最好的安排。
喬雲松這人聽勸,所以喬辛夷直接問,“明天直接帶他去農機廠嗎?”
“對,可以和門衛說找苗前進。”傅青山道,“他修車的技術就是在部隊那些年學的,一開始退伍的時候他是回了老家,後來因為技術好跟著當時他廠裡一位領導一起轉到省城農機廠。”
喬辛夷又問了些苗前進這個人的性格,知道了個大概就放心了。
想來也是,要不是關係好,傅青山也不會一聯絡上對方就提幫忙,對方也不會立刻答應讓喬雲松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