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人上人這樣的話和我們陰陽怪氣,是不是以為我讀書少聽不懂你們這些話的意思?”
“你們命苦,難道我女兒就不命苦嗎?難道我陳玉冰就不命苦嗎?”
“我女兒剛出生就被壞人從我身邊抱走,她過去的十九年過的日子,這個世界上誰能比她命苦?她差點被人塞進棺材配陰婚活埋!”
“她好不容易回了家,她不怨命,她自強不息,她努力做她自己,努力為這個國家,為我們這些親人,她的人生就很容易嗎?”
“我呢?我這個當母親的就很容易嗎?”
“我大女兒從小被人抱走,我大兒子被拐走,我今年夏天才接回我女兒,我一個月前才找回我大兒子,我們這一家才團圓多長時間?你兒子險些又要我這個家支離破碎,你兒子命苦,難道我就不命苦嗎?”
“你們為人父母你們不容易,難道我這個母親就很容易嗎?”
“你們兒子是寶,難道我女兒就那麼賤要活該被你們兒子下死手嗎?”
“我女兒沒事,不是你兒子手下留情,是我女婿心細及時發現了危險,是我女兒運氣好,所以我女兒沒事和你們兒子有什麼關係?”
“殺人犯法,殺人償命,更何況他險些害得我女兒一屍兩命,他吳亮死一千次死一萬次對於我這個母親而言都是他活該!”
“被學校開除那是他學校英明,是他該得的!開除得好啊,要不然這種禍害進入國家幹部隊伍,以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無辜的人!”
陳玉冰吼完最後一句話眼淚也跟著落下了。
“吳亮要殺我女兒這事,公安要怎麼判,我們都認,你們也得認!”
陳玉冰說完以後喊了喬百合三姐弟,一手牽著一個小外孫,又喊上傅白露一起回樓上了。
聽著吳亮父母還在咣咣磕頭賠罪,陳玉冰幾人都不再理會,就算是磕頭磕死了也和他們無關。
吳亮父母的額頭很快就見血了,圍觀的志願者裡有那麼一兩個想要上前去扶,被張立拉了回來。
“你去摻和什麼?”張立皺著眉問。
“我看著吳亮的爸媽有點可憐,想去勸勸。”
“沒聽見喬副組長的母親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們可憐,你就不覺得喬副組長和她家人也很可憐嗎?”
張立脫口問道,“磕幾下頭就能躲避懲罰,那我殺了你以後去給你父母磕幾個頭你和你的家人是不是也能原諒我?”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是磕頭又是哭命苦,這應該叫做苦肉計。”另外一個同學看得明白,
“父母培養我們考上大學確實不容易,但是誰家父母養育自己的孩子都不容易啊,不能因為我們和吳亮是同學,我們就覺得他的命比喬副組長包括她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孩子更貴重。”
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直接澆在張立的腦袋上。
他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看見了當初以同樣立場指責喬辛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