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插手,也無力插手,所以莫不如不理他,且等百年之後留給後人去下這盤棋,可好?”
流雲棧驚訝的看著他,唐宋諸家亦是一臉震驚,他說的很認真,並不只是隨口一說,而是當真有這個打算的。
“當年初見端倪,有機緣巧合,而後被她威逼利誘,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獨善其身自是不妥,不過大不了難得糊塗,做我的逍遙侯,難道也不成?”
“王爺退一步,若那下棋的人步步緊逼呢?”宋無缺沉聲問道。
李落輕輕一笑:“我只願難得糊塗,倒不是要真糊塗,逼的緊了,當然要入局才是,就怕到時候我連個過河的卒子都算不上。”
“你擔心的是不知道該幫誰,該對付誰?”流雲棧從來不與李落太客套,直言問道。
“嘿,談何幫與對付……”
“王爺想的,應該是心灰意冷吧,譬如是不是該幫著唐家對付宋家,或者該幫著聖門將流公子的大隱於市剿滅呢。”皖衣盈盈淺笑道。李落輕輕揚了揚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魔門迷情宗的弟子,入世問情,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當真了得。
“先不說這些了,諸位且各自整點兵馬,做好南下的準備吧。”
“王爺你呢?”
“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壤駟闕的傷勢好了許多,毒已經解了,經脈有些受損,術營將士調配了幾劑湯藥,將養些日子該沒有大礙,如今已能四處走動走動,與常人無異,只是臉色蒼白了些。這次北上,就屬她中毒最深,也最危險,如果李落遲迴來十天半個月的,就算能解毒,她也多半等不到那一天了。
聽說草海中有人誹謗相柳兒見死不救,手握解毒的方子,卻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心腸歹毒。這話聽著在理,不過傳閒話的人被斛律封寒教訓過一頓之後,這些流言就平息了,再說就不是斛律封寒的馬刀了,而是蒙厥鷹爪的斷頭刀。
鹿野那伽失而復得,壤駟闕茫然若失,呆呆的望著天邊的那座橫貫東西的大山,蒼涼暮氣,冷冷清清。
“壤駟姑娘在看什麼?”身後傳來李落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轉過頭去,就見李落正自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處的鹿野那伽山。
“沒看什麼,帳篷裡待得氣悶,出來透透氣。”
李落收回目光,看著眼前蒼白單薄的女子,和聲說道:“你的身子好些了?”
“好多了。”壤駟闕微微一頓,柔聲道,“還要謝謝你為我解毒呢。”
“哈哈,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蒙厥撥汗吧。”
壤駟闕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分辨出什麼,末了只是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