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楚和微微一笑,已經猜到李落的用意,美目流盼,笑而不語。李落灑然接道:“靈雀姑娘經營往生崖年深日久,自然是對草海瞭若指掌,我厚顏相請,請靈雀姑娘助我一臂之力,當我牧天狼的耳朵和眼睛。”
吉布楚和逗弄著衣襟,輕聲說道:“王爺過譽啦,我在往生崖不過是個作嫁人衣的女子,往生崖就算與草海各處的人有些淵源,也輪不到我拋頭露面的招呼,只怕要叫王爺失望了。”
“哦,靈雀姑娘果真只是這樣嗎?”
“那王爺是怎麼想的?”
“聽聞往生崖下有一個暗王,執掌地底世界的生殺大權,就連強如蒙厥也難以染指往生崖一分。”
“暗王?嘻嘻,是蒼狼告訴你的麼?如果真有一個暗王,那也應該是賀樓岱欽呀,不過他死在蒼狼前輩的手上,王爺如果想找他相助,恐怕要去閻羅殿再拘他回來啦。”
李落微微一笑,道:“賀樓岱欽確是一個梟雄,但若說他是往生崖下的地底暗王,我猜他還不夠這個資格。”
“咦,他不夠資格,那誰夠?”吉布楚和訝然說道,“王爺該不會猜我才是往生崖下的地底暗王吧?”
“是嗎?”
吉布楚和連連搖頭,宛如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王爺猜錯咯。”
“那就不是吧。”李落朗笑道。吉布楚和一怔,沒料到李落竟然這麼快就改了口風,頗有些有力無處使的憋悶,想好的說辭卻道是一個也用不上了,“不過靈雀姑娘怎麼說都比我更熟悉草海,可否幫我這個忙?”
吉布楚和這次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反問道:“王爺和蒼狼前輩素有交情,他對草海的熟悉還在我之上,王爺為什麼不找他來幫忙?”
李落沉默數息,道:“草海俱傳他死在了鹿野那伽。”
“嗯,我倒是也有耳聞,聽說還是骨雅的壤駟闕親自動手埋葬了他的屍身。”
“你不信?”
“王爺那時不也在鹿野那伽麼,沒有看到他的屍體?”
“我看到了那座墳墓。”李落避而不答,吉布楚和又怎能聽不出來這話中之意,輕笑道,“看來王爺還是有事瞞著我,是了,蒼狼前輩若是假死,那麼他和壤駟闕之間又有何密謀呢?還是說王爺見過死而復生的蒼狼前輩?”
李落暗自吃驚,吉布楚和能在往生崖那般險惡的境地遊刃有餘,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只從細微的話語處便能揣測的八九不離十,果然了得。就在李落思索要不要向吉布楚和吐露實情的時候,吉布楚和自顧說道:“我還是別問的好,如果這世上死人都能活過來,那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什麼人又該得王爺的信任。”
李落一怔,將信將疑的問道:“靈雀姑娘是答應了麼?”
“嘻嘻,往生崖下你救我脫困,我欠你一個人情。”
“救人救己,你也算是救了我。”
“那這次我幫王爺,王爺豈不是又要欠我一個人情啦。”
“哈哈,不錯,不過我欠你的可絕非這一個人情。”
“我的報酬不低哦。”
“只要我出得起,必不會叫靈雀姑娘失望。”李落朗聲說道,“最不濟我的人頭尚且還值五萬兩黃金。”
吉布楚和掩口失笑,嗔怪的看著李落嬌聲道:“王爺還是想想先把我那塊寒玉地髓賠給我。”
李落臉皮發燙,著實尷尬的很,那塊寒玉地髓價值連城,草海諸軍能撐這麼久,取自往生崖下的那塊玉石功勞不小,時至今日,這筆債還沒有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