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才人。”萬隆帝忽然叫了一旁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表情的宮裝女子一聲。女子動了一動,淡淡的嗯了一聲,要說此間諸人,唯她最鎮定,彷彿眼前這一切不過是虛幻燈影而已。“朕既立太子,你與朕和太后的誓言便算了結,你走吧。”
舒才人輕輕頷首,向萬隆帝拜謝一禮,依舊未見喜怒。
“走之前去一趟棄名樓,轉告翟侍衛和楚侍衛,就說是朕的旨意,朕不用他們再留在定天王身邊,不過他們如果還想留在那裡,就隨他們。”
舒才人點了點頭,誠顏應下。萬隆帝大笑三聲,灑然而去,留下驚魂未定的眾人相顧無言。
慧王怎麼出的宮,怎麼回的王府他已經記不得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冊立英王為太子……湖畔英王的爽朗笑聲像一根針不停的刺著自己的心,朝臣的恭賀聲像一聲聲嘲諷,在取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什麼太傅,什麼內衛司,蒼白如紙,像一扇漏風的窗戶,千瘡百孔。
牧王也走了,走的很決然,就在萬隆帝意定英王為太子的當天,牧王交出了禁軍兵權,馬不停蹄的返回了官山。英王以太子監國的名義挽留牧王遲些再走,但牧王卻還是沒有留下來,只說冊封大典時他會趕回來。
牧王有官山可去,淳親王還可以做他的太保,那麼自己呢,還能有機會回去福州麼。慧王呆呆的看著窗外,木然呆滯,猛地喉間一甜,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養心殿。
李落走了之後不久又被人追了回來,引去了養心殿,萬隆帝一臉陰鷙,冷冷的看著進得殿來的李落,漠然說道:“你滿意了?”
李落張了張口,也沒向萬隆帝行禮,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處。
殿中只有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地上,誰也沒有說話,一直過了很久,萬隆帝這才忍不住呵斥道:“起來!像什麼樣子!”
李落抬頭,竟然哭了,萬隆帝一驚,身子往前探了探,無奈的說:“朕不是真想殺你……”
“伯父,我把媳婦弄丟了。”
……
萬隆帝揉著眉心,又是好笑又是可恨,堂堂權傾朝野的定天王怎生這般窩囊,真是看走眼了。
“怎麼丟的?”
“玄樓可能傷了她的心。”
“蠢!”萬隆帝剛罵完,一想不對,喝道,“胡說八道,你不是剛娶了親嗎?”
“不是這個,是最早和玄樓成親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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