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草海反目,朱智被擒,被草海賊人斬殺於兩軍陣前,非但如此,他們還折辱大將軍,讓……讓……”錢義終還是沒說出口,眼中的滔天恨意,幾乎要將尚黎生吞活剝。
“草海鐵騎讓大將軍跪在兩軍陣前,便饒朱智不死,大將軍跪了,不過他們還是殺了朱智。”冷冰淡淡接道。
尚黎一怔,猛地抬頭看著李落,臉色數變,悽然道:“大將軍……”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如果沒有看見你,這些話自不用說,不過既然見了你,倘若不讓錢義把這些話說出來,他心裡也不痛快,逢年過節在你衣冠冢前掃墓焚香的軍中將士一樣不痛快,前日之因,今日之果,不管你選擇了什麼樣的路,有些事忘不掉,便也要將他們擔起來。”
“當初我為什麼沒有死……”
“死不易,活更難,過往的事了,能放下便放下,我倒是好奇墨卿姑娘為什麼要救你。”
尚黎定了定神,道:“大將軍還記得當日在秀同時假借的身份?”
李落咦了一聲,點點頭道:“記得,賭徒。”
“賭技登堂入室的高手,後來墨卿說起當初她想求大將軍授她賭藝。”
“確有此事。”
“大將軍回絕之後,她便心有芥蒂,不過和草海聯手與此事無關,末將對賭術也略知一二,墨卿想學,這才救了末將一命。”
“哈哈,峰迴路轉,原來是這樣。”李落展顏一笑,“你的賭技在牧天狼無人能敵,就連嗜賭如七指擒縱也不是你的對手,當年我混跡秀同城的賭場,也不過只是習得你賭技的皮毛而已,不過已經足夠用了。”
屋中幾人皆是挑了挑眉頭,沒想到李落竟然還有這般能耐,當真是天賦異稟,難得的很。
尚黎也笑了,神情和緩幾分,大不了以死謝罪,也沒什麼唯唯諾諾,吐氣問道:“不知道這些年大將軍的賭技是否大有精進?”
李落哈哈一笑,搖頭回道:“多年沒有再碰過了,早就生疏了。”
“也是,大將軍難得有空閒的時候。”
李落含笑不語,如果說賭,自己何嘗不是時時在賭?不過賭的不是賭桌上的散碎銀子,而是這個天下。
“墨卿姑娘救你,是讓你教她賭藝?”
“不錯,尚黎貪生怕死,在秀同城答應了她,這些年在洛桑山一直授她賭技,除此之外就是養養蠶,差不多是個廢人了。”尚黎自嘲應道。
李落摸了摸鼻尖,不解問道:“桑海墨卿琴棋書畫號稱樣樣精通,為何對賭字一事這般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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